第1214章 花絕篇,她在跳舞

發佈時間: 2022-12-30 07: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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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地處微偏,似是被上帝給遺忘的地方,遠處無光,只有這半死不活的燈在閃耀著。

 刀刃混合著燈光帶著鋒冷卻又克制隱忍,邊夢並不敢直接對花絕下手。

 花絕朝著她走去,一步兩步、五步。

 邊夢心裡上下顫了兩顫,職業殺手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到的深度,能坐到頂峰,和她這種排在十八位開外的,差之萬里!

 她不得不防!

 「如果她死了,不,就是少了一塊皮,我讓你全家滅門。」花絕不徐不慢的聲音,那沁寒和冰涼把她心裡那一點畏懼和防備給拉到了頂峰!

 邊夢又強忍著,胸口起伏,「你殺不了我的。」

 花絕沒有給她一點表情,從她手裡拿過剪刀,提起於世,一刀割了他手上的繩子,剪刀往空中一扔,於世一把接住。

 轉瞬花絕捏著邊夢的手腕,咔擦,卸了她的胳膊,邊夢硬是一聲沒吭!

 她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花絕鬆手的時候,邊夢失控的跌倒在地上,對於世沉聲,「如果這還搞不定,那你就自生自滅。」

 於世頭一低,「是。」

 他已經替於世斷了邊夢一隻手,總歸是能打過了。

 花絕上了車。

 倒車,掉頭,轉瞬就消失。

 ……

 車直接進了小區,並未靠近樓西至別墅,停在離別墅十米遠的地方,下車。

 黑夜中,他似一道幽靈帶起了一陣冷風,並未從大門口進,翻牆而入,凌厲而利落,落地,無聲無息。

 他是夜裡伏出的狼,行走無聲,隱去一身鋒寒。

 客廳里有亮光,什麼都看不到,他在院子里站著,耳聽八方,很安靜。

 繞去後院,抬腿的一瞬,客廳里的窗帘忽然拉開,黑髮從空中甩過去的弧線,還有她的側影,從他的餘光里一閃而過,他腳步一頓。

 安安,在跳舞。

 樓西至坐在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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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片情景,無法形容。

 一瞬間似鼓鍾撞擊時的餘音帶著強大的穿透力、霎時沉入心臟。

 安安穿著緊身衣服,墊起腳尖,旋轉,髮絲跟著她的動作如同扇子鋪開。

 燈光橘黃色,身影斜長,她腰段玲瓏嬌軟,彷彿一捏就能斷一樣。

 臉龐在光下帶著醉色迷離,跳起,衣袂飄揚,腿前後打開呈一字型,腿部細條緊繃,優美高貴,輕鬆落地,單腳旋轉,下腰。

 抬腕低眉,時而輕舒雲手,似筆走游龍繪丹青,玉手生風,動作流水行雲,美麗的舞姿閑婉柔靡,體輕如風,妙態絕倫,玉潔冰清。

 彩扇飄逸,若仙若靈,精靈般彷彿從夢境中走來。

 屋外。

 清風與這夜色彷彿都看得痴迷,風忘了吹,枝葉忘了搖擺,月亮忘了從烏雲里走出來。

 就那麼痴痴的看著。

 男人站在花叢中央,那眸印入了屋裡女孩兒跳舞的模樣,她的身影在這雙黑眸里越陷越深。

 屋裡。

 樓西至醉了。

 他喝了兩杯酒,身體狂熱,這顆心彷彿都被這酒給托著,想狂又想安靜。他幾縷頭掉下來堪堪摭住了他的眼晴,這雙眸幽暗而綿長。

 音樂舒緩,女孩兒隨著節拍帶著她曼妙的身影,混合著空氣里的酒味,編織出了一場唯美又斷腸的視覺盛宴。

 一曲完畢,安安腳后根也跟著落在了冰涼的地板上,她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臉頰不知是酒後紅還是跳舞導致。

 一頭烏黑的頭髮在她後背彈跳,發梢打著地板,幾縷掉在身前,微微擋了些她的臉頰。

 繼而起身。

 身體微晃,似在水中破淤泥而起的蓮花,帶著讓人移不開眼晴的漫不經心。

 樓西至仰頭又喝了一口酒,眸光晦暗,落於她的身側。

 「二哥……」她酒意的聲音,一走,身體忽然朝著後面倒去,樓西至長臂一伸,把她往他懷裡一勾,安安又撞向他的胸膛,安安本能的抱住了他。

 她似魂魄已去一半,雙腿發軟,往下跌,樓西至緊緊的抱著她的腰,讓她緊靠著她。

 「安安。」樓西至也像是是醉了,他似乎正在雲里霧裡,他不知道他夠著了什麼,是命里之魂還是一生之重,他往後仰,抱著安安一起跌向了柔軟的沙發,安安睡在她的懷裡。

 樓西至摸著她的後腦勺,他看著天花板,眼神拉長,悠遠深邃,最後失神落寞。

 「要是…我們一直這樣就好了…要是你沒有遇到他該有多好。」

 沒有人回答他。

 安安或許是聽到了,但她在沉默,閉眼,眼角濕潤。

 ……

 外面。

 風來了,樹葉搖晃,一切靜止的生物又開始了泛活。

 一片樹影婆娑,亂了男人的衣角和短髮、以及很少被人窺視的眼底。

 風刮著他分明的下頜,五官標誌似刀刻,這一身與夜色同眠的黑,很快就把他眼裡的神色給掩蓋了去。

 他去了後院。

 離主屋最遠的角落,有一群人。

 「大少。」有人開口,恭敬說道。

 有四人站著,還有三人躺著。

 花絕看了他們一眼,「帶走。」

 「是。」

 後院里有打鬥的痕迹,然而在屋子裡的人卻半點都沒有發覺。

 邊夢的調虎離山並沒有成功,花絕怎麼可能……讓安安獨自和樓西至在一起。

 他又怎麼會不知邊夢的目標就是安安,他不會給她這種機會。

 從於世消失,他就已經做好了對策。

 很快的,別墅恢復了平靜,人都走了,花絕從後院進了客廳。

 燈光早就熄滅。

 夜幕里依稀可見他們相擁而眠。

 滿屋酒氣。

 他走過去彎腰,手伸出去……那個方向對的是安安的手臂,只要一伸手就能把她拉起來。

 然而,又生生的停下。

 五秒后,起身。

 去調好了空調,出去,安安靜靜的來、安安靜靜的走。

 到外面。

 「大少。」於世回來了,「對不起,我愧對了您的栽培。」

 「你學的技藝並非殺人,輸給她在情理之中,邊夢呢?」

 「在。」

 「留著她,以她為尺標,在你贏他的那天,我重賞。」

 「是,謝謝大少!」

 花絕給了他一個手勢,於世離開,花絕上了車,側頭,別墅矗立在黑夜裡,只有一個模糊的輪廓。

 這一整夜花絕都在車子里,沒有離開,在夜幕里像一個堅定的守護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