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辭看了兩遍,最後把紙放在桌子上,抬頭,天空里一群燕子並成兩排在井然有序的飛行。
天氣暖和,燕子都已歸來。
她的目光拉長,回想曾經。
在當局中有很多事都不明白,她總覺得以前她患病時,是執著於眼前困於心,沒有想過邁出那一步,沒有想過對方不接受她、她應該要去另外選擇,她總是在原地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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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起來,一切的事件的起因,她都有一定的原因,xin格決定命運。
她縮回目光。
孩子又踢了她一下,她看著肚皮,肚皮鼓動,這個孩子倒是很活潑。
她輕輕的拍了拍肚子,就當和孩子互動。
她停頓了一會兒,起身,拿筆。
半個小時后,把寫好的信箋給了阿姨,阿姨和傭人已經正式來上班。
讓阿姨把它送去司宅。
她的信很短,只有一行字。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願以後能好好相處。】
落款【花辭敬上。】
這封信寄出去,她和雷青青之間就是一紙泯恩仇。
在奶昔事件上,她也有錯。
不能把過錯全部推到別人身上。
……
自那一封信后,她和雷青青沒有見過面,但心裡舒坦不少。
聽傭人說,雷青青在好好的養傷,她也發去過問候。
日復一日,每一天過的又無聊又期待,等著著生命降臨的過程,漫長也枯燥。
司御的工作減少了不少,只要不是特別重要的事就呆在家陪花辭。
到了後期,已經大腹便便,走路都很嚇人,好像隨時會倒,司御已經完全不去公司,就呆在家。
花辭要去哪兒,他必須陪著,根本不放心。
預產期一到,提前收拾東西去醫院。
醫生護士一共八位,一天二十四小時全線待命。
花辭還好,因為她已經經歷了一次花盡生孩子,而且到了醫院,有這麼多人在她身邊,她不緊張。
可她覺得司御很緊張,非常的恐慌。
他坐立難安,甚至壓力大到說夢話。
花辭在凌晨六點的時候給護士台說一聲今天推后兩小時查房,有問題她會彙報,她想讓司御好好睡會兒,不要吵醒他。
昨晚他很晚才睡,睡眠很重要。
花辭打完電話坐起來,側頭,看他還在睡夢裡,他側著睡,下頜線凌厲精緻。
她胖了。
他怎麼還瘦了。
花辭摸了摸他的臉,下巴還有淺淺的鬍渣,摸起來有點扎手。
現在是陽曆五月初,氣候已經很熱了,病房裡的空調開的比較高,適合睡眠的溫度。
花辭又摸了下他的後腦勺,有點涼,便把被子扯起來給他捂了會兒。
看著他睡覺的樣子,不禁勾唇。
這有什麼好擔心的呢,順其自然就好了。
這時司御醒了,眼睛都還沒有睜,就去抱花辭,花辭是坐著的,手一伸,摸到了她的肚子。
很大。
他下意識的睜開眼睛。
趕緊坐起來,眼睛里都是血絲,「怎麼起來了?不舒服嗎?」
「沒有。」花辭摁著他的腦袋讓他躺下,「你好憔悴,你再睡會兒。」
司御失笑著把她的手拿下來,盤起一條腿,又曲起一條腿,摸了摸她的肚子,根本不敢用力摸,很輕。
他醒了就睡不著了,不睡。
「懷孕太累了。」司御又把她的頭髮理順,目光溫柔,「我終於明白當年我爸為何只要我媽生我一個,說什麼也不讓她再生。」
他這幾天心都一直揪著,「寶寶,我們就要這一個,絕不生第二個。」
花辭輕笑著,「是你太緊張,我不覺得有什麼啊。」她盯著他的臉,學著他以前的樣子捏著他的下巴,「都瘦了呢。」
司御的眼神溫柔的像要把她溺斃一般,「瘦了帥不帥?」
「嗯帥。」
司御笑了,牙又白又整齊,看她貌美如花、看她眉眼帶笑、看她溫婉動人,情不自禁湊過去親了她的臉頰,啞聲,「辛苦了。」
「不要肉麻了,你睡吧,昨晚上說了夢話。」花辭笑著把他推開。
「我說什麼了?」
「你說你不怕。」
「是嗎?」司御抓著她的手,無奈的笑笑,「我確實很擔心,懷孕會讓身體里很多器官移位,有時不注意會造成很多無法挽回的傷感,你身體本來就不好,如果……」
啵。
花辭親了他的臉頰一下,安慰他,「不要擔心,我不會有事的,世上那麼多女孩兒懷孕生子,都承受著一樣的問題啊。」
「別人的女孩兒我管不了。」司御捧著她的臉,撫摸著她的眉梢,「我不想看你疼,不想看你受一點傷,更不希望你躺在手術台上,把一半的生命都交出去。」
花辭伸手摟著他的脖子,他後腦勺的頭髮很短,有點扎手,摸起來卻又很舒服。
「生育出事那是小概率事件,大多數還是很順利,都是母子平安。」她撫慰著,「所以呀我們放寬心就好了,疼也就是那一會會兒,我可以忍的。」
她從來都不是矯情的人。
可她這麼一說,司御就更是心疼,別人家姑娘生孩子,娘家一堆人,把病房擠的滿滿當當,只有花辭一個人都沒有。
花盡也沒來,沒良心,白疼她了!雖然沒有通知她花辭出院待產,但是她不來,那就要怪她。
「花辭。」司御動容的時候就叫她的名字,嬸深情呢喃,「我愛你。」
「好啦,我知道。」花辭笑著,抱了一會兒,她起床上廁所,從床上下來的時候,肚子突然一墜,接著就開始疼!
「司御。」她沒有慌張,捂著肚子,「叫醫生,可能要生了!」
司御立刻摁鈴。
……
五月二號,早上六點三十分,花辭被推進手術室,司御陪同前往。
六點三十五,司長江雷青青司徒都來了,在外面等著,花盡在路上飛馳。
手術室里。
花辭說她能忍,真的能忍,頭上出了汗也沒有叫出聲,司御在一邊握著她的手。
醫生問順便還是剖腹,司御選擇了剖腹,順便太疼了,他不能接受。
打麻藥。
麻藥一打,不到一分鐘,花辭就感覺不到疼,半麻醉,她是清醒的。
司御給她擦了擦額頭的汗,愛憐的親了她一口,「生完我們就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