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6章 把花盡帶過來。

發佈時間: 2022-12-30 06:5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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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外,司音音站了好一會兒,她踟躕了五分鐘,推門進。

 她靠近病床,站著,屋子裡光亮很輕,被子下花辭的身軀依舊有一個玲瓏的曲線。

 她沒有說話,一會兒花辭也感應到了她的存在,坐起來,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神色各自隱藏,然後便是長達好幾分鐘的沉默。

 就這樣過了好半響,司音音道:「好些了吧?」

 「嗯,再過兩天就沒事了。」

 她輕聲問,花辭輕聲回。

 又靜了一會兒,花辭沒有打算開口,司音音心神凌知,終於在雜亂中找了一根線頭,「我相信,你有苦衷,你不會做這樣的事。」花辭視金錢如糞土,司御送給她的珠寶,加起來價值已無法估量,但既沒有聽她提過一次,也沒有見她戴過。

 更何況——

 司御求婚時,拿了他所有的身家去求。

 這件事司音音知情。

 她若是借別人的孩子來圖錢,那她的目的早就已經達到。

 「是。」花辭承認了。

 果真有苦衷。

 「那,和我說說?」

 花辭隔了一會兒才緩慢的說,「既是苦衷便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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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苦衷比司御還重要麼?」

 長久的安靜,然後才響起了花辭亞瑟的聲音,「不是,是她比我重要,她是我妹妹。」

 「你是想說奶昔和你妹妹有關?」

 花辭沒有再說話。

 司音音真不想把事情走到無法收拾的地步,「花辭,我知道我大嫂對你可能有些意見,但是這半年不也挺好的么?有奶昔…」不,現在奶昔不是司御的了,雷青青對花辭不會好了,她頓一下,又道:「你和司御好就行了,管其它人做什麼,你們應該是一條心。」

 「當年你和夜慎言是不是也可以只顧自己就好了,那麼為什麼你要離開。」

 司音音一下子便說不話了,是,現如今嫁進一個家,不止是嫁給那個人,而是嫁進那個家庭,若是對方父母對你很不滿意,那你們分手是遲早的事。

 「我們還是有些不一樣,夜慎言他、動搖,他沒有娶我的堅決之心。但是御兒有,你有一切話都可以跟他說。」

 「我之前沒有選擇告訴他,我現在……永遠都不會跟他說。」從那一晚秦菲兒出現在司宅之後,她就不會再開這個口。

 「怎麼了?」

 「沒什麼,謝謝你來看我,外面來了人,應該是在等你的,爺爺醒來的那一天,若是我還在這兒,我去給他賠罪。」

 司音音嘆口氣,想說什麼又欲言又止,出去。

 門外金雨在,還有另外一個人也在。

 夜慎言。

 差一身黑色的西裝,得體莊重,香水味清冽好聞,眸深黑幽遠,「音音。」

 倒真是陰魂不散。

 她冷著雙眸,「你來幹什麼?」

 「我聽說花小姐在住院,便過來看看。」

 「呵,你和她什麼時候這麼熟了?」司音音見到他心情更壞,「要看你就去看,看完滾蛋。」

 她走人。

 身後夜慎言真的擰開了花辭的病房門,司音音站定,回頭,她並不願意讓夜慎言去打擾花辭。

 卻沒有想到,夜慎言只是開了房門,朝裡面看了一眼,就又關上門。

 「看完了,我們走。」

 司音音,「……」

 夜慎言走過來到她面前,司音音張口,又覺得這是在病房外,就沒有說話,又往樓梯走,夜慎言跟著。

 一前一後。

 影子傾斜隨著他們一起移動,保持著同樣的頻率。

 到了樓梯道,司音音腳步一停,夜慎言也停下,這影子有分開的跡象,夜慎言便悄悄的移了一個位置,讓影子接觸,彷彿在做親密無間的擁抱。

 司音音沒有注意到這個小細節,近幾日,她是心力交猝,沒有時間兒女情長。

 她只願,父親早日醒來,不要這麼有意識卻又像個活死人一樣的躺著。

 她的戾氣都跟著減少了幾分,「我跟你說過吧,別來煩我,再來煩我,我就和凌已然結婚。」

 說完大跨步往下一走,夜慎言一下提起了她的腰,司音音身上一麻,回頭,「幹什麼你!」

 夜慎言低頭看她這氣憤的模樣,眸暗了暗,鬆手,讓她靠在牆壁,香水味竄到了司音音的鼻腔,她一擦鼻子,夜慎言深深道:「只要你不結婚,怎麼都行。」

 「我說了,別煩我。」

 「我沒有煩你。」

 「你現在就是。」

 「音音,如果你不是這麼凶,我只打算看看你便走。」

 「……」媽的,纏上來還是她的錯?

 「滾遠……」點。

 「很累的話就休息休息,黑眼圈很重。」夜慎言抬手摸了下她的下眼,指腹溫涼,倒有幾分舒適,司音音正要發作,他的手又迅速離開到了她的後頸,「肩膀和脖子肌肉僵硬,需要好好養養了。」

 他往下一捏。

 一種無法言喻的舒服感傳遞到了她的大腦。

 陰差陽錯里,司音音竟然沒有推開他,她咬著唇瓣,沉默了片刻,這片刻里他一直在給她的肩頸按摩,穴位酸爽,肌肉力道不輕不重,舒服到她渾身都在慢慢放鬆。

 一分鐘后。

 司音音還是把他給推開,「別跟著我。」

 「那我送你到病房。」

 「不需要。」司音音大步流星下樓,夜慎言看著她的腳下,說了聲,「你慢點。」

 司音音置若罔聞,下了一個樓層,進電梯,去司徒病房,沒有再看他。

 夜慎言失笑著搖搖頭,走那麼快,莫不是真不想和他單獨在一起。

 【當年你和夜慎言是不是也可以只顧自己就好了,那麼為什麼你要離開。】

 【我們還是有些不一樣,夜慎言他、動搖,他沒有娶我的堅決之心。】

 夜慎言眼裡的柔色,慢慢的退去,直至消失。

 當年的司音音,只顧愛他,只顧著風花雪月,只顧浪漫和非要在一起的蠻力,她能不顧一切,哪怕是為了深夜的一碗粉,也要在花燭下兩個人一起去吃,她並不會顧忌他是否喜歡這般,她有滿腔熱血,她除了知道他叫夜慎言,是夜家人之外,一無所知。

 她並不會花功夫去了解他,有了解的那個時間,她更願意去拉著手看一朵花開。

 當年的夜慎言,或許確實沒有到達堅決的地步,但不僅如此,原因很多。

 ……

 這一頭。

 金雨給司御打了一個電話,司音音和花辭的對話他也聽了去,尤其敘述了司音音的那句奶昔和花盡有關。

 司御在五分鐘後下達了一個命令,把花盡帶過來。

 隔兩分鐘,又修改,過兩天再去江北找花盡。

 金雨想,這兩天許是要等花小姐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