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禮拜能做多少事情,數不盡。
若是那時,和花絕在一起的不是花辭,而是阿南,那就更……無法控制。
七天,168個小時,在一個屋子裡,他無法想象。
或許花辭不知道花絕也是喜歡她的,但是司御知道。
忍耐總會到頭。
情感在日夜相見里,總會衝破束縛。
司御如同是遊走在乾涸水裡的魚,他看著裂開的縫隙,那溝壑蜿蜒而下又一望無際的黑洞,他饑渴、心火交攻!
他陷在那深切的洞里,無法自拔,看著自己呼吸瀕臨斷裂。
一根煙,兩根煙,五根煙……
他目光已猩紅猩紅。
拿起手機給司音音打電話,「姑姑。」
「怎麼還沒睡?」都一點多了。
「那一年5月29號你還記得么?」抽了太多的煙,嗓子發疼,說話很低,書房裡沒有開燈,漆黑,煙霧透著青灰色,他的聲音在這層煙纏繞包裹。
這一天花辭走了,她開著那輛法拉利,衝上了盤山山頂,毀了那輛車子。
她也跟著消失,留下一張紙條。
【永不原諒,永不回頭,永不相見。】
那一天,猶如刻在他的骨子裡!
這件事司音音當然記得,但是她不記得具體的時間。
她沒有明說,而是承認,「記得,怎麼了?」
「你帶花辭去看了醫生,醫生對她說了什麼?」醫生的話讓花辭爆發。
「我朋友說花辭來了例假,並不是懷孕。」司音音說到這兒也覺得問題所在,以前怎麼沒有朝著這方面想。
醫生都診斷了,花辭沒有懷孕啊!
司御的瞳仁直接閉上。
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一點——
那一年他為了留下她,就騙她說她有了孩子,要她好好安胎,當時雖說是沒有懷上,但保不齊離開後有了。
醫生的話,司音音之前沒有具體的闡述給司御聽,因為司音音看他悲傷,便沒有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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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看來——
花辭那一年離開司家時,就是沒有懷孕!
但是後來葉豐年的手機都證明,她和花盡,同時有了孩子!
這個孩子又怎麼可能是他的!
她和花絕一起一個禮拜,一個禮拜!
他彷彿是陷入到了泥潭,水中寒氣逼人,滲透四肢百骸。
漆黑魅影,彷彿一切都在無形的損耗,他被這層怒火以及失落擊碎的七零八落。
葉豐年知道內幕,卻為她守口如瓶。
她也閉口不談。
是因為花絕嗎?她要守著這個秘密。
……
凌晨兩點,司御開了一瓶酒
夜色正值興頭,漆黑的無邊無際,無風無浪,這個八月快過完了,秋天還沒有正式的來臨,氣候乾燥里已經帶著些許的清涼。
酒氣似雲煙,從各種縫隙里絲絲縷縷的朝著外面迸發。
酒入喉,辛辣甘苦。
一杯復一杯,淺淺的啄著,
她想大抵、她真的不愛她,若是愛,就不會讓他猜忌和等待一個結果。
他一頭栽進他的命運里,就如同跌進了一個深淵。
三點。
酒瓶已空,落地。
清脆的叮咚一聲,劃破了這失落的夜空。
他打了一個電話出去,「把秦菲兒帶過來!」
電話一松,他背靠著椅子,頭甩去了後面,喉結異常凸顯,下頜精緻而分明,神韻里中似煙雨蒙蒙。
二十分鐘后,秦菲兒到了。
司御起身下了台階,深藍色的浴袍長及腳踝,浴袍上有暗色的流紋,愈發立體,他一步步的從樓上下來。
腳步在凌亂中又清晰穩定,此時他像是在酒中尋找獵物的一把飲血的劍,帶著它舔息的神秘危險在尋找它的獵物。
秦菲兒的下巴上了繃帶,她微微顫顫的站著,看著司御步步逼近。
他身上的味道讓她著迷回味,可氣質卻又讓她望而卻步,這兩種感覺在互相牽引著。
司御站在她的面前,抬手,揪著她的下巴,喝酒過後聲音有幾分散漫的xin感,「接上去了?」
秦菲兒有些被迷惑的恍惚,喝醉了,他的眉眼有一種柔軟感。
她正要開口,咔嚓,他撕了她的繃帶,下巴頓時疼痛無比。
司御不輕不重的一踢,她就跪了下去,噗通一聲。
司御緊接著坐下來,酒氣帶著他本身的味道充斥而來,秦菲兒呼吸短了些,想要開口叫御,卻又不敢。
司御從桌子底下拿出了醫藥箱,打開,戴上手套,拿出了刀。
「摁著她。」這一聲,依舊不冷,甚至是好聽。
兩個保鏢過來,蹲下,摁著秦菲兒的肩膀,秦菲兒看著那刀,心中警鈴敲響,「御,不,司御,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司御冷笑了一聲,他眼中迷離撲朔,可偏偏又升起了一股蝕骨的寒涼,兩種情緒衝撞,像漩渦把人包圍的水泄不通。
「我跟你說過,你若是再提起奶昔那件事,我就割了你的舌頭。」他彎腰湊近,刀光粼粼。
秦菲兒開始害怕,「不,不要……」
啪,這是手突然上了下巴,肌膚相拍的聲音,他又捏著了她的下巴,戴著手套的手硬生生的扯出了她的舌尖,不說用刀,就是這一個動作,她便疼的眼眶泛淚。
不,不要!
她不能說話,心臟緊縮,瞳仁擴張,面露驚恐之色!
司御拿著刀……
她清楚了看到了他眼裡那平靜無波的冰涼,彷彿是山崩地裂之後那陰狠都帶著寧靜,越是這樣,她越是害怕!
剎那間,冷汗一滾而來!
她掙扎,可沒有用,保鏢力大如鉗。
「秦菲兒。」司御的語風就在她的面門之上,「你真是讓人厭惡到……」他低低的嗓音伴著舌尖上刀片的寒,讓秦菲兒肝膽俱震,臉頰冷汗直下!
不要!
不要!
她狂喊著,卻一點聲音都不能發出!
「讓人想留都覺得噁心。」司御說完后刀換方向,刀口朝著她的舌。
刀下!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刻,秦菲兒拚死一縮,舌尖溜走,到嘴裡,火辣辣的疼。
「求你,不要這樣,我再也不說,以後絕不說一個字,司御,大少,我錯了我錯了,你放過我好不好!」
酒勁兒正式來了。
一股燥熱直充大腦乃至全身!
他閉上了眼睛。
「司御,看在我們一起從小長到大的份上,不要這麼對我……我不會再說花辭的事情。」
花辭……
司御聽到了這兩個字,睜眼。
眼前花辭就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