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辭因為扭傷,幾乎是寸步不能行。一直躺在沙發不太好,畢竟有那麼多的傭人經過,她一瘸一拐的上樓,去了奶昔的卧室,躺在她的小床上。
九點,管家給她送去了水和水果,看到了她腫脹的腳踝,驚道,「怎麼傷成這樣?」
花辭沒說什麼。
「您稍等,我給大少打個電話。」
「別打。」花辭阻止。
「花小姐,這……」
「我躺會兒就行了,你去忙吧。」
「好吧。」管家當下也沒有說什麼,半個小時后,他帶著家庭醫生來了,醫生給花辭推拿。
推拿的過程,疼痛像針扎,一波又一波,她沒有出聲,擰著眉頭,推拿完畢,上完葯,醫生離開后,她後背一層冷汗。
管家也舒了一口氣,只覺得花小姐真是能忍。
他出門,走到門口,意外的看到了雷青青,他鞠躬,「夫人。」
花辭聽到這個稱呼,半闔的雙眸猛然睜開。
雷青青嗯了一聲,讓管家出去,她進屋,關上了門。
她走到床邊,看了眼花辭包的嚴嚴實實的腳,眸光往上移。
她並不喜歡花辭,但是她從來不否認花辭的漂亮,這氣質也不多見,她不是出自豪門,滿身沒有豪門裡的金錢堆起來的氣息,但花辭讓人一看又覺得,她這個女人,你玩不起也養不起。
她就是獨一無二,清冷高貴。
「怎麼還在這兒,賴著不想走了?」雷青青開門見山,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她沒有必要和花辭說其它廢話,只有一個目的,要她滾。
花辭抬頭,目光和雷青青對視。
她不咸不淡,「那我應該在哪兒?」
「花辭,這種話你也能這麼輕易的說出口,你又讓我對你刷新了認知,也是,借著孩子上位者什麼下限事都可以做。」雷青青諷道,「你要在哪兒都行,就是不能在司家,如果你想要錢,我可以給你。」
花辭臉色不變,「我說了把奶昔給我,我自然會離開。」
「奶昔我憑什麼給你,她在我司家長大,是我們司家的人,無論以後她是什麼身份地位,她都會留在司家!」
即使奶昔不是司家的小小姐。
花辭忍受不了奶昔被人冷落。
「如果您非要這樣,那我只能繼續留在這兒了。」
雷青青一聽到這話,像是炮遇到了引子,厲聲,「我沒有罵過女人,你成功了讓我想要對你說髒話!你有點臉么!」
她憤怒也好,出口成臟也好,花辭神色不變,「你已經不喜歡奶昔,留著做什麼,我帶她走。」
「那好,奶昔是司御的孩子么,說!」雷青青咬著牙問了這個問題!
自從親子鑒定書出來以後,花辭沒有親口承認過。
花辭頓了一會兒,她眸光遲疑,幾秒后,道,「不是。」
這兩個字比那一紙鑒定書的衝擊力還要大,雷青青怒火中燒,她覺得把花辭五馬分屍都不為過!
她承認了,居然承認了!
她彷彿毫無懼怕!真是匪夷所思,又無法無天!
雷青青很想抽死她,卻又忍了!她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過去,拿著手機直接砸到花辭的臉上,「好,給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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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辭頭一側,手機沒有砸到,她穩穩的接住!
手機是視頻連接。
一接通,看到的就是奶昔的臉。
「奶昔。」花辭終於看到她了,奶昔瘦了,竟然瘦了!
奶昔看到花辭,眼淚一滾就來了。
「麻咪。」奶昔可憐兮兮的叫著,把花辭的心都叫疼了,「怎麼了,奶昔,別哭。」
奶昔哪裡忍得住,這時畫面里出現了另外一個人,秦菲兒。
她們倆在卧室里,房門緊閉。
「媽咪……」奶昔一邊哭一邊告狀,說的很混亂,原本一歲多講話就很難讓人聽懂,更不用說在哭泣時。
奶昔指著自己的臉,又摸摸自己的屁屁,還有小褲褲,最後連著喊麻咪。
花辭聽懂了。
奶昔說秦菲兒打她,還揪了她的臉,打她屁屁,扯她的褲子!
秦菲兒在那一邊,沖著鏡頭微笑。
花辭在這一瞬,起了殺意!
這種感覺,她平生第一次有!
「奶昔。」她咬牙忍耐,「別怕,媽咪很快就來找你,把眼淚收一收。」
「呀,奶昔你怎麼又尿褲子了?」
接著花辭看到,秦菲兒拿一杯水倒向了奶昔的褲子,奶昔根本不能動,只有哭。
「別哭啊,越哭越尿,不能哭,媽媽馬上給你換,乖。」秦菲兒對著手機道。
「麻咪麻咪!!」奶昔驚嚇的連聲喊叫。
「秦菲兒!」花辭的嗓音帶著震怒和陰狠,「你沖我來!」
那杯水是熱的,還是燙的,她根本無從得知!
「我當然會沖你來,只是這個時候,我要去照顧奶昔了,你應該感謝我,替你照顧你的女兒,不要不識好歹。」
啪。
掛了。
她在虐待奶昔!
花辭的眼睛染上了血,紅的嚇人,她丟下手機下床,腳站在床上的那一瞬間,那股撕心裂肺的疼讓她失控的又跌坐了下去,她又立即起身,對著雷青青。
「你讓秦菲兒那樣對奶昔,司夫人,你痛恨我,你可以來捅我幾刀,你拿奶昔來懲罰,你還算個人嗎?!」她捏著拳頭,聲聲撕礪!
「你有什麼臉對我大呼小叫,菲兒對奶昔怎麼了,她一直視奶昔為幾齣,凡事都親力親為,你看到秦菲兒和奶昔在一起,你就受不了了?還早著呢!」
花辭被火氣攻心,或許秦菲兒對奶昔在私下裡、和在雷青青面前是兩張面孔,但是無論是哪一種,她都知道,雷青青已經把奶昔完全的交給了秦菲兒。
不行!
她要奶昔。
她顧不得腳的疼痛,飛奔下樓,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鋼釘上,每一步都把她的疼推向一個更高點。
雷青青不願意給,那她就去搶!
她在客廳的玄關處,拿了一把車鑰匙,衝出去,到停車場。
還沒有跑到,便一頭栽進一個硬挺的懷抱,熟悉的味道頓時襲過來。
她抬頭。
男人也低頭看著她。
她焦急憤怒而缺氧的大腦,下意識里像是看到了一道曙光,「司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