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道,「花小姐,這是夫人的吩咐,給小小姐送過去,小小姐需要呢。」
夫人?
那就是雷青青,奶昔在雷青青那兒?
她拿著車鑰匙跑了,傭人阿姨在她身後喊,「花小姐,吃早飯——」
很顯然,花辭並沒有聽到。
她開車跑到雷青青的家裡,發現大門緊閉,根本沒有人。
她又折回。
傭人的車正好在此時消失在她的視線盡頭,她立刻上車,跟。
最後車子抵達的地方,並沒有多意外、卻又被她忽略的一個地方,畢竟只要她多動動腦筋就能想到。
司徒家。
奶昔在這兒生活過,放在讓她熟悉的地方,她就不會吵鬧了。
傭人先進別墅,搬東西進去,她把車子停在門外,走著進。
一箱一箱的衣服和玩具,把奶昔那麼多東西都拿來,是不打算讓奶昔回司家了嗎?
她進屋。
「你們放好,別把奶昔的玩具給磕壞了。」
花辭在門外,聽到這個聲音,一下子就愣在了那兒。
「是。」傭人放好后,又聽到她說,「好了回去以後不要說看到了我。」
「是。」幾個人一起出門,花辭避了避,看到傭人離開,她才進去。
客廳里寬敞明亮,沒見其他傭人,只有一個女人,穿著家居服,像是一個主人一般,拿著奶昔的一件小衣服,帶著憧憬一般的反覆打量。
她的唇角含笑,她的神情在幻想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
花辭的高跟鞋,叮叮叮踩在地板上,清脆響亮。
秦菲兒回頭,看到花辭來一點都不驚訝,眼中帶笑,「花小姐,來了?」
「奶昔在這兒?」花辭問了一遍,不見司長江和雷青青,難不成現在是秦菲兒在哄奶昔!!
「嗯,在我的房間,方才抱著我,媽媽長媽媽短,說要她的玩具,於是我只能讓他們送過來。」
花辭的手放在裙子的口袋,已經成拳。
秦菲兒嗤笑,「奶昔如今叫媽媽已經很清楚了,脆生生的,好聽極了。」她沖著花辭又笑了笑,「我問她想不想你,她說不想,說她想我,也想爸爸,要爸爸回來,爸爸晚上就回來了呢。」
她宛如一個勝利者,把小衣服攥在手裡,笑的露出兩排牙齒。
花辭又朝她走近了一步,高跟鞋落地,叮。
她瞳仁墨黑,氣勢猶來,「在哪個房間?」
「怎麼,我要是不說,你還要打我不成?」
花辭一下子抓起她的手腕,她手腕上的淤痕早就消失不見!方沁被她推下樓梯,這個行為,是在殺人,人沒死,是殺人未遂!
而她卻還要反咬一口說方沁囚禁她,秦菲兒在武館里養尊處優兩個月,何時囚禁過。
「想不想知道被推下樓梯是什麼感覺?」花辭冷道。
「你說什麼?」
「我讓你嘗嘗!」
花辭抓著她的手,抬起來,咔嚓!單手,卸了她的胳膊,秦菲兒疼的悶哼出聲。
然而沒有等到她呼叫疼,人就被花辭給拖到了樓梯上。
「告訴我,奶昔在哪兒,今天我便放了你!」
「奶昔是不可能給你的,是給跟別的男人生的野種,你這輩子都別想見到她!」
野種?
她這麼說奶昔!
花辭更不想放過她,說話間,秦菲兒已經被她拖著上了五個階梯,她勢如破竹,勢不可擋!
「花辭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到底……」秦菲兒辱罵了一聲,緊接著她突然大喊,「救命,救命,救命啊!」
階梯已經上了十步。
「救我,來人啊!」秦菲兒放聲大叫,聲音是驚恐萬分。
花辭一言不發,臉如寒霜!
只想奶昔,她便不想繞了秦菲兒,更不說還有一個方沁。
「救我!!!」秦菲兒這一聲撕礪的喊叫之後,響起了震怒男聲,「花辭,你在幹什麼!」
這聲音洪亮,如鐘鼓在耳邊敲響。
她一驚,回頭。
就在這瞬間她腰部的衣服被人用力一扯,她失控的朝著下方撞去,樓梯的台階成了層層劍刃,鋒利到遇物則斷。
她這麼一倒,手裡攥著的秦菲兒自然就鬆了,一松她就跑。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的——
她跌到。
秦菲兒往下跑。
大概是跑的太快,一個不穩,噗通一聲倒了下去,這尖叫一聲,這一聲擋住了花辭受傷的聲音。
「花辭,你好大的膽子,跑到這兒來撒野!」雷青青厲吼著。
她走過來,秦菲兒艱難的爬起來,走下樓梯時,腳一跛一跛的,跑過去,一下子爬在雷青青懷裡,「伯母,她說她要殺了我,她……」
雷青青給了她一個眼神,讓她別說話。她讓秦菲兒站在她身後,她過去,她在樓下,花辭摔倒在樓梯,頭朝下,可雷青青還是居高臨下的看她。
「裝什麼,還不起來?」
司長江都來了,臉沉著,他顯然對花辭已經很不滿了!
在司家、還在司家,就敢動手,無法無天!
花辭爬起來,沒有人知道她哪裡受了傷,沒有人知道她疼在哪兒,但是她爬起來的動作,瀟洒中又不失優雅。
高跟鞋踩在樓梯上,聲音依舊有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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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去。
對著雷青青,道,「不好意思,我不是來針對秦小姐的,但是也不是不可以針對她。」
「你憑什麼針對她,即使菲兒不是我家少夫人,她還是我司家大小姐,你呢?若你能安分守己也罷,可你是么?」
雷青青字字泣血,恨不得扒了她的皮而後快,「想借奶昔來騙我們,你簡直做夢!我告訴你,奶昔我也不會給你,我就讓你看著,她是怎麼把菲兒一聲聲的叫做媽,奶昔怎麼在她的陪伴下長大!」她嗓音尖銳,「你可惡到家,我就以牙還牙!」
秦菲兒在雷青青身後笑了,這個笑容是特意給花辭的。
花辭好平靜。
她絕美的臉上,沒有半點歇斯底里,或者一絲不妥的情緒。
只在幾秒后,她輕輕的笑了笑,「原來——你這麼討厭我啊。」笑聲里這隱藏的悲涼,無人聽出。
「你以為呢,如果沒有奶昔,我根本不會喜歡你!可現在,你企圖瞞天過海,把不知道哪個男人的孩子安給我們司家,你其心可誅!」
雷青青說著說著,情緒激動起來,一發不可收拾,一把拽過花辭,這一拽,花辭哐啷一聲摔倒在地。
雷青青的厲聲貫穿耳膜,「你給我滾出去,滾出司家,我永遠都不想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