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昔這個孩子是被寵壞了,受不得一點冷落,也受不得一點委屈,司御怎麼哄就是不給抱,最後強行抱起來,又陪著玩會兒,方才作罷。
這時候她躺在床上,便不要媽咪碰爸爸一下,爸爸要是碰媽咪那也絕對不行,爸爸只能抱她,只能親她,爸爸的手只能放在她身上,她睡在爸爸的臂彎,腿駕在爸爸的肚皮,爸爸喂她喝奶,爸爸是她一個人的。
她防備的看著媽咪,以防媽咪耐不住要靠在爸爸懷裡。
那絕對不行。
花辭當然不會。
她躺著,捏著奶昔的手,「你差不多就行了,趕緊睡。」
奶昔咿咿呀呀,誰也聽不懂。
花辭也懶得懂,把燈調成暗黃色,轉身,睡覺。
身上還有被司御親過的觸感般,又熱又潮濕,她像是在掩飾什麼,捂住了脖子,拉上被子蓋著,還沒蓋呢,肩頭一疼,她扭頭——
「不能掐媽咪。」司御把奶昔的手拿回來。
奶昔指著媽咪的肩膀,有蚊子包,好大一個蚊子包,她指著那一塊紅痕,擰著小眉頭,奶聲奶氣又氣憤不已,掄著小手手,「打洗蚊子!」
花辭,「……」她又回頭,唇悄悄的勾起,無人瞧見。
司御沖著奶昔挑眉,藉機教育,「長大后若有蚊子在奶昔身上這麼咬,一律捏死,不論是男是女,知道了么?」
奶昔認真的點頭,「打洗!」她說的很認真,這時候她還不知道男女和蚊子是什麼關係,反正她就知道,若有蚊子這麼咬她,她奶昔一定一拳頭把他捶扁!
司御把她的頭摁回去,關燈,拍著奶昔的後背讓她睡覺。
奶昔的小腳有一下沒一下的打著他的肚子,實在是一點都不老實,腳脖子搖搖晃晃。
過了很久。
「粑粑。」她猛地出聲,司御昏昏欲睡,又被迫醒來,他的夢想是摟著花辭睡覺,而不是這一身奶味兒的小孩兒。
「嗯?」
「要拉便便。」
司御抱她起來,去洗手間,把她放在馬桶,拉個粑粑也不許他走,司御在一邊守著,蹲在她面前,摸著她的小捲毛,奶昔嘻嘻的笑著,她好愛爸爸吖。
拉完大號出去,躺著,就在司御以為她要睡時,她又喊爸爸,要噓噓。
剛才拉粑粑忘記尿尿了。
司御又把她抱去。
等回來躺在床上,不到十分鐘,又叫爸爸要喝水。
司御出去給她倒水,喝了一口,哎呀,不行,不甜,要放糖糖。
司御,「……」
「粑粑,要糖糖。」奶昔又補充,小手一揮,爸爸快去。
花辭終於忍不了,坐起來,拉過奶昔,「還作?」
奶昔可愛的一嗯?什麼意思啊?
「把被子掀開!」花辭沉著聲音道。
奶昔乖乖的去掀開被子。
「躺進去。」
奶昔躺進去。
「把嘴巴閉上,眼晴也閉上。」
奶昔一抿嘴,死死的閉著眼晴,這個小慫樣兒。
「再敢說一個字,你就出去!」
奶昔不敢說話,不敢睜眼,小手捏著自己的小衣角,在心裡呼喊爸爸,你快來呀!!
司御的唇愉悅的上揚,果然——
一物降一物。
花辭關了燈,司御繞到她那邊,親了她一口,「好樣的,就該這樣訓。」
花辭咕嚕,「嗯,就該讓奶昔折騰你,反正你不累。」
「那不是我女兒么,我樂意。」司御軟聲回,他彎腰準備擠在花辭身邊,還沒躺下,聽到奶昔瑟瑟又奶奶的一聲,「粑粑~」
「哎,爸爸來了。」司御立刻起來,到了奶昔那邊,一過去,奶昔就鑽進了他的懷裡,這一回,是動也不敢動,縮著,緊緊的堆在他懷裡,司御很受用,抱著她。
花辭在黑暗中死死的捏了捏拳頭,心裡有點酸!
他倒是聽話!
答應的響亮,跑得夠快!
……
花辭好哄么?
很好哄,秦菲兒只要不在,她就能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包括脖子上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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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起來,和阿姨一起給司御和奶昔做早餐,三口人吃完早飯,花辭看到傭人抬著一盆新鮮牛肉去了後院。
「做什麼?」花辭不解。
「喂狗,之前養在司家,怕你們嚇到,便牽來了這兒。」
什麼狗需要吃那麼多。
奶昔有一隻花盡送過來的貓,現在有司家傭人養著,她並不熱衷於貓貓狗狗,也就不再問。
「粑粑,看狗狗。」奶昔有了興趣。
「怕不怕?」
「不怕。」
「好。」司御把奶昔抱起來,去後院,通往後院司御走了近十分鐘,並且是直線距離,有些遠,花辭在後面慢無目的跟著。
狗被關了籠子里,個頭不大,看起來攻擊力不算大,但它的眼神非常兇悍,自帶一種陰狠的氣場,這狗,不好惹。
傭人扔肉下去,它一口一塊,似饕鬄進食。
司御和奶昔並沒有看多長時間,離得有些遠,教育她無論在哪兒碰到任何狗,只要不是自己家的,都離遠點。
看了會兒又折回。
走到半路,司御電話響了,他一手抱奶昔,一手接電話。
接完電話,他神色有些凝重。
「走,回司家。」
「怎麼了?」
「不清楚。」
看他這臉色,花辭也沒有多說什麼,她並不知道此時風暴已正式來臨。
花辭和奶昔在後座,司御開車,一路風馳電掣,進了司家,在主棟裡面。
主棟裡面沒有一個傭人,只有司長江和雷青青,兩人都臉色蒼白,似是在一場劫運里爬出來,尤其是雷青青。
司御還抱著奶昔,奶昔率先叫了句,「奶奶。」
雷青青起身。
她看著奶昔,眼神里那灼痛似火在燒,她並沒有抱奶昔,這是第一次看到奶昔她沒有笑。
司御不解。
「御兒——」雷青青沉著聲音,如同是風雨欲來的隱忍,「我們被她耍的好慘啊!」
「媽,您在說什麼?」
話說完,雷青青一步步走到花辭面前,她的瞳仁帶血,帶著千軍萬馬,沉積了許久的情緒突然爆發!
抬手,啪!
用盡了渾身的力量,這一巴掌,正中花辭的臉上。
聲音特別響亮!
花辭並非一碰就軟的柔弱女子,饒是這樣,她也沒有忍受住這股力量,直接被煽到了地上。
司御掩護不及!
奶昔也看到。
「麻咪!」她大叫了一聲。
「媽,你幹什麼!」他蹲下拉起花辭,低頭看她的臉,嘴角出血了。
還沒有好好研究,雷青青把司御一把拉過來,一張紙甩了過來,「你自己看!」
司御拿起那張紙,是親子鑒定結果。
他和奶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