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花盡並不是偶然,她知道花盡同樓岳明以及樓安安一起來了,她在那附近徘徊很久,看到了花盡兒時居住的房屋燈亮。
她沒有去打擾。
樓岳明現在是她親生父親,對她也還不錯,她還有一個親弟弟在樓岳明手上,如今又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她也算是苦盡甘來。
她的一生就像一場鬧劇,她有很多懊悔和不願意想起的事情,她覺得唯一做的最對的就是當初勸花盡把奶昔生下來。
如今花盡擁有了奶昔,看到花盡和奶昔之間的相處,她無比滿足,花盡終於沒有了那些苦日子,有了很多親人,以後的人生平順舒心。
她還是沒有忍住去見了花盡,夜晚花盡帶著發燒的奶昔在等車,她坐在計程車里看到了便讓司機開過去。她和花盡也有好久沒有見過面。
帶著奶昔去醫院,奶昔並不是很嚴重,水土不服加上染了點風寒。
她還是認為花辭是個凶媽咪,甚至都不想要她抱。花盡並不知道其中原由,有時候奶昔說的話她也聽不懂,兩歲多咬字還不是很清。
晚上花盡去洗澡,她坐在沙發哄奶昔,花辭摸摸她的捲髮,「不喜歡媽咪了?」
奶昔眨巴著大眼晴,「要爸爸,爸爸來我就喜歡媽咪。」
「有媽咪在,不要爸爸好不好?」
「才不要。」奶昔小臉兒一甩,鼓著小腮幫子,一會兒又沒有忍住,花盡媽咪不在,她只能依附著花辭媽咪,她站在沙發上不知道是在學誰,開始摸花辭的頭,有一下沒一下的給她順著,「想媽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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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辭微笑,「媽咪也想你呢。」
「給爸爸打電話。」
這句才是重點。
「爸爸忙著呢,不要打擾爸爸。」
奶昔哼地一聲,扭頭就走。
她見到花辭過後,就一直在要司御爸爸,這小願望一直沒有實現,她坐在沙發的另外一頭,噘嘴不說話,花辭在另外一頭,餘光在欣賞奶昔的小眼晴,她在瞪她呢。
小樣兒。
一會兒奶昔拿著花盡的手機撥打了一個視頻,一接通她就甜甜的叫,「爸爸。」
花辭只當是樓西洲,並未多想刀,過半響聽到那一頭的說話聲音才知道那是司御。
她愣了會兒。
這是分開幾個月以來,司御第一次見到花辭。
……
晚上花辭花盡和奶昔睡在一張床上,奶昔睡在中間。花辭想,雷青青應該和奶昔說得挺多,以至於讓奶昔對她產生了一種懼怕的心理,孩子是敏感的,雖說才兩歲,但總覺得她什麼都知道。
第二天,吃完早飯花辭就要走了。
花盡知道她和司御分手了,老死不相往來。
只是花辭孑孓一身,一個背影孤單惹人憐,可她又不能阻止花辭,世界寬廣,總有一個可以棲息的地方。
花盡問花辭,「去哪兒?」
花辭回答,「隨便走走。」
依然是那四個字。
花辭走了,花盡目送她離開。
依然是那樣一個漂亮的背影。
長發飄飄,背影曼妙,清麗脫俗。
長裙之下不再是高跟鞋,而是平底的小白鞋,倒是很少見花辭穿平底,她們倆人一樣,常年都是高跟。
後來有人說,那一天在這個酒店裡,見過司家大少的身影。
他來坐在酒店的大堂,喝了一杯茶,坐了五分鐘,沒有辦理入住,也沒有說要找誰。
喝完茶,又離去。
這個城市又回歸到了熟悉又陌生里,煙火里的塵埃四處飄散,平常人的情情愛愛不如風花雪月里一朵艶麗的玫瑰、而來的轟轟烈烈。
……
景陽市。
這是花辭生活了十年的地方,她和花盡不同,她們都是十歲那年離開家鄉去了應城,到了武館。但是花盡對她的故鄉有一大半都是懷念、她懷念那受寵的時光,懷念爸爸媽媽,是一個李四把她快樂的童年給毀了。
她不一樣。
她對故鄉這片土地,有的只有驚恐。
她的童年,可能會伴隨她一輩子。
每一次辱罵、毆打、每一次她儘力的討好最後得到的都是尖酸刻薄,她站在母親的墳墓前,那些日子彷彿歷歷在目,它們早就嵌在了她的骨血里。
於是,她絲毫不想念母親,也覺得母親死了對兩個人都是解脫。
她放了一朵白菊花在墓碑前。
下雪了。
十一月份了,雪花飄飄,落在母親的碑前、以及她的頭頂,不多時便見一片白。
她站了好久,然後……
「躲著做什麼?」她說完這句話,才從後面出來一個人,厚厚的帽子,長長的羽絨襖,裹得很厚實,她盯著花辭,眼裡情緒不明,好幾次欲言又止。
過了好久,她才低道:「小、小褚。」
她是艾馨。
花辭沉默,她沒有戴帽子,捲髮自然垂直,雪紛紛揚揚,她是千秋絕色。
「之前對不起,我也是受到了迷惑,所以才那樣……我回到家后才知道,你悄悄的給了我媽一筆錢,並且強行要我爸來照顧她,你並不是拿我爸來威脅我媽。」艾馨並非是壞心眼的人,她太需要錢了,太需要!
「小褚,我真的很對不起你,我不該拿奶昔這件事來編排你……」
「我不喜歡聽任何懺悔,做了就是做了。」花辭打斷她,她聲音似雪清涼,「我並不打算和你有任何的交集,所以省點唾沫星子。」
「小褚……」
花辭轉身離開。
「小褚,秦菲兒手筋全都斷了,現在在精神病院做義工,她生不如死,你可以呼一口氣了。」
花辭腳步沒停。
秦菲兒有什麼下場,她絲毫不關心。
人生最後會走到什麼境地,都是自己一步步踏出來的。
花辭出了墓園,遠遠的一眼便看到了那金髮碧眼的男人,他又來了。
「花小姐。」他鞠躬,即使是個管家也流露出了一種貴氣,「很不好意思,我們一路跟著您來的。」
花辭很平靜,「是非要讓跟你一起去洛杉磯?」
「是,請您務必跟我們去一躺。」
花辭看了看這泛白的路面,潔白無暇,沒有一點雜誌,又看了看裡面的墓園,猶豫幾秒,道:「走吧。」
那就去一躺。
科德很快,當天晚上便直接從景陽飛往了M國,沒有直達航班,從紐約轉機到洛杉磯,從機場又私家車到帕蒂莊園,一路舟車勞頓,一下車就開始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