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1章 思念是一朵灼人的花

發佈時間: 2022-12-30 06:5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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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辭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他們也並沒有過多的交談,也就只有兩分鐘,司御離開。

 他沒有回頭。

 噗嗤——

 漂浮在水面上的蝦一個打挺又沉了下去,尾巴拍打在水面上,濺起了水花,飛落在荷葉之上,又滾回到了水中。

 這一連串的聲音並不大,卻在耳朵里擴張,激蕩在心頭,余余繞繞。

 花辭看著他離開,看著他消失不見。

 眼前換上了花絕的臉,他的音容樣貌,逐漸的清晰。

 各自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花辭進屋。

 這套卧室是東院,四年前也是在這裡開始。

 桌子的飯菜,沒有人動過,以肉眼看來它們早就涼透了。

 她走過去,坐下來。

 被碗盤子遮擋的地方有一枝花,這是今天看到過的槐花,細小而柔嫩的花瓣,紫的那麼純粹通透。

 她把花拿起來,撫了一會兒花瓣,那麼細緻又輕,生怕弄壞了它。

 等她出那個屋子時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院外站著於世。

 「大小姐,大少爺在車上等您。」

 花辭出去,在外面的停車場,花絕的車在那兒挺著。

 當年她名下有一輛花絕買的悍馬,車牌號H0111,司御同款車車牌號Y0111,只有一個字母的差別。

 她想起來,司御從去年開始就沒有開過悍馬了。

 如今花絕也低調,一輛黑色的大眾。

 她站了幾秒,目光搜尋,不知道在找什麼……

 然後才上車,於世給她拉開了車門,花絕在裡面,他閉著眼睛休息,氣場強大,在整個車廂縈繞。

 花辭進去坐在離他最遠的距離,看著窗外,驛館風情月意,景色優美。

 車輛遠去,它也越來越遠,她的臉龐在浮浮沉沉里,一片模糊,誰也不知她在想什麼。

 車子走後,從拐角里路虎才開出來,他沒有開燈,緩慢的隨著大眾的車影後面行走。

 車內,司御單手虛虛的搭著方向盤,人很平靜,可目光揉進了冰渣。

 ……

 去了武館。

 人已經不那麼多,該走的走了,很多房間和場地都閑置著,她回到了小時候居住的房間。

 「大小姐,您餓了吧?」於世恭敬的詢問。

 如今花盡不在鄴城,於世也不用跟著她,就形影不離的跟著花絕。

 「不餓。」

 「晚飯都沒有吃呢。」於世當然是看到了,「您稍等,我給您下碗麵條。」

 他又離開。

 走了幾步花辭聽到他叫了一聲大少,花辭沒有往外看,她坐在沙發上,凝望著卧室。

 一切如舊。

 還是過去的樣子。

 大概是知道她要回來,所以讓人把這卧室都收拾的乾乾淨淨。

 不多時,花絕端著一碗面進來,香氣四溢,上面飄著一個雞蛋。

 「來吃飯。」花絕把面放在桌子上,側頭,光從他的側臉剛好打過來,他分明的臉頰把光線分割的弧度都精緻迷人。

 花辭站起來,這一身紅裙子,她也沒有換鞋,還是高跟,踩在地毯上,靜寂無聲,她去他的對面,抬眸,燈光穿過了她濃密的長睫。

 花辭問,「他走的時候跟你說了什麼?」

 花絕定了一會兒,「先吃飯。」

 「他把我又送給你了嗎?」

 花絕沉默。

 花辭知道她不會得到花絕的回答,轉身離開,轉身時花絕抓住了她的手腕。

 曾經期盼的事情,就這麼發生。

 他摁著她坐下來,聲音在冷漠里還聽出一分不同於以往的溫潤,「不吃我喂你。」

 花辭抬頭——

 隔著一片光,她盯著他的臉,一字一句,「我早就、不喜歡你了。」

 起身。

 去洗手間。

 花絕沒有阻攔。

 聽到了關門聲,花絕修長的手指落在桌面上,摁的微微一用力,繼而出去。

 「大少爺。」

 「把麵條撤了。」今晚她不會吃飯。

 於世聽令。

 花絕上了訓練場的三樓,這個地方能縱觀整個場地,能看到所有人的訓練動作,以前他無數次站在這兒,同時也能看到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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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兒,那輛路虎還在。

 停在樹下,隱於黑夜裡。

 一個小時后,路虎消失,花絕下樓,回卧室,途徑花辭的卧室,還是聽到了水聲,她還在洗澡沒有出來。

 他腳步頓了頓,但也是只是停頓片刻——

 回房,關門,熄燈,一片黑暗。

 ……

 第二天,七點。

 廚房做好了早飯,於世去叫花辭,沒有看到人,從花辭的卧室出來后,正好花絕從外面進來。

 「大少,大小姐走了。」很難分清她是昨晚走的,還是今天早上。

 因為床上平平整整,沒有睡過人的痕迹。

 「嗯。」花絕給了一個很平淡的反應,於世一聽、又看大少衣服上沾染些許的露水,就明白,大少知道花小姐離開,也知道大少一定是偷偷的去送了。

 「遣散這裡的所有人,一個不留,武館內所有地界通通都賣掉,所得款分成兩等份平分給大小姐和二小姐。」

 「那二少爺呢?」自己不要,二少爺也不要?

 「他不缺錢。」花絕說完也進了屋子,許久未出。

 於世去辦事。

 花辭走了,不知道她去了哪兒。

 秋天快到了。

 ……

 鄴城。

 還是熱鬧又火熱的季節,生活節奏各自不同。

 司御的生活像什麼都變了,他每天都在工作,沒日沒夜,不回司家也不回錦繡城,以辦公室當家。

 又像是什麼都沒變,在他很忙的時候他也是這麼度過,花辭在時,他也是這般。

 只是,現在御皇撕下所有品牌和公司出來的所有珠寶,都沒有獨一份,設計師也不會特意也了哪個女xin去設計獨一無二的珠寶。

 夜,十點。

 司御結束了一個長達四小時的會議,眼睛乾澀的發疼,他揉了揉眉根的位置,睜開眼睛,花辭在。

 紅色的裙子,坐在他的對面,那樣淡然又安靜的看著他。

 他一下子站起來,心潮湧動,「花辭!」

 手一抓,空的。

 她沒有來。

 是他的幻覺。

 頓時,這世界傾覆,無法自拔。

 思念是一朵灼人的花,最可恨又無奈的就是它無法枯萎,深深的扎在心中,生根發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