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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醫生說程惜蕾有點發燒，他伸手幫她把滑下來的被褥拉了拉。
蕭靖然在床邊立了會，猶豫著在床邊坐下，陷入沉思。
他吐出一口氣，腦海裏閃過程惜蕾那雙怨毒的眼睛，“程惜蕾，宋驛帆我很瞭解，他不會是你良配，你要是陷進去，日後有你後悔的……我希望你好好想想我所說的話。”
程惜蕾眨眨眼睛，不明白蕭靖然這是怎麼了，他為什麼總提宋驛帆？
“如果你真那麼討厭我……”蕭靖然眸光深沉，“我給你自由也無妨。”
程惜蕾猛地瞪大眼睛。蕭靖然……這話是什麼意思？
心臟砰砰亂跳起來，好像……並不是開心，反而是一種氣悶感，又像是憤怒！
“你好好養病，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去辦一下手續。”蕭靖然站起來。
程惜蕾猛地坐起來，伸手抓住他袖子，“你、你什麼意思？你要和我離婚？！”
蕭靖然扭頭看她，程惜蕾眼睛瞪得很大，清澈透亮的。
程惜蕾的眼睛是細長的，平常笑起來都眯起一條線了，感覺賊賊的。
此刻看著幾乎瞪成了杏眸。
她這麼開心嗎？都激動地眼睛都變型了？
蕭靖然抿緊唇，忍著心裡的煩燥感，與那莫名地不情願，儘量讓聲音聽著平靜，“是。”
刹那間，他聽到程惜蕾嘴邊悠揚顫抖的吸氣聲，然後她眼神忽閃著，居然笑了……
蕭靖然終於控制不住地甩開她的手，轉身往外走。
“為什麼？”程惜蕾的聲音很輕，帶著顫意。蕭靖然握住門把的手一僵。
“當初隨便娶我，現在隨意把我踢開……”程惜蕾的聲音充滿委屈，帶著哭音。
蕭靖然猛地轉身，發現程惜蕾已經泣不成聲，眼神卻無比犀利。
“你有喜歡的人了嗎？是誰？我認識她嗎？程詩彤？對方肯定比我漂亮，比我性感，比我更聽話，更讓你省心，我讓你們無法名正言順在一起，真是抱歉。”
蕭靖然先是愣怔，轉而臉色有點古怪，“程惜蕾，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你不要我了，就直說呀，難道我會硬抓著你不放嗎？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程惜蕾閉上眼睛，再睜開，音量頓時提高了，“明明是你自己有了外遇，卻還給我提宋驛帆，拐彎抹角地給我戴個不忠的帽子！蕭靖然……你可真行！離婚好啊，我會稀罕你嗎？！”
“程惜蕾……”蕭靖然走近她，眼神專注鎖定她，想確定一次，“你不想和我離婚？”
“你們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程惜蕾像是跟本聽不到蕭靖然的聲音。
她整個人都失控了起來，雙手抱頭，咽嗚起來，“有利用價值的時候你們就凑過來！一旦失去價值，你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魔鬼！你們不是人！是魔鬼！”
“程惜蕾你怎麼了？”蕭靖然看出程惜蕾不對勁，想扯開她抱頭的手。
“不要碰我！”程惜蕾一把揮開他的手，眼神那麼怨毒。
程惜蕾視線模糊，感覺站在眼前的男人，變成了徐鶴那張令人憎惡的臉。
“我們不離婚了！”蕭靖然皺眉，拉過她手握緊，“你聽見我說話沒有？我們不離婚了！”
“程惜蕾！我們不離婚了！”蕭靖然緊緊盯著她臉重複著。
“不、不離婚了？”程惜蕾傻傻地，像是終於慢慢回過神了，她使勁眨巴著眼睛，歪歪腦袋，看起來呆呆地，“你說，你不和我不離婚了？”
蕭靖然吐出一口，好笑地望著她，他真的沒料到程惜蕾會因為離婚兩個字情緒這麼激動。
程惜蕾居然不想和他離婚？這是蕭靖然沒料到的。
“不離婚了？”程惜蕾眨眨眼睛，忽然感覺像是被人狠狠耍了一通，心裡憋得慌。
她氣憤地甩開蕭靖然的手，“你……為什麼你說離婚就離婚，你說不離婚那就不離？”
蕭靖然一愣，有些好笑地望著耍性子的程惜蕾，感覺有些時候，這丫頭片子還挺可愛的。
“那程小姐想怎麼樣？這次程小姐說了算可好？”
“我……你……”程惜蕾蠕動著嘴巴，她當然看得出，蕭靖然這是在安撫小孩子的態度。
他是覺得她幼稚嗎？她難道很幼稚嗎？要命的是，仔細想想，她好像……是有一點……
程惜蕾鬱悶至極，臉色漲紅，氣得往床上一趟，一掀被子蓋住頭。
蕭靖然失笑出聲，在床邊坐下，伸手拍拍她肩膀，“起來，在離婚之前，我們來談談不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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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忠？程惜蕾一股腦爬起來，無比燦爛的笑了。
“不忠？什麼不忠呀？蕭總所說的不忠？可是指蕭總和程詩彤摟在一起的事？”
蕭靖然抿嘴。程惜蕾笑眯眯，很喜歡看他吃癟的樣子。
“蕭總您怎麼不說話呀？是不是由我來提問會比較好談？那請問你們到哪一步了？”
蕭靖然一眼斜來，眸光深沉，看不出喜怒，給人感覺有點複雜。
程惜蕾眼神一閃，不想放過如此大好時機壓制蕭大人的機會，繼續問道，“請問你們水乳交融嗎？沒關係，你告訴我吧，我不介意的，程詩彤身材很好吧？你們交融的時候……”
“閉嘴。”蕭靖然冷寒著一張臉。這女人……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被凶了，程惜蕾撇撇嘴，發現自己一點也不生氣。
畢竟她的目的，好像就是故意惹他生氣來著。
既然如此，目的達到了，她好像應該更開心一些？
蕭靖然瞪了她一眼，站起來離開床邊，伸手扯了椅子，往上一坐。
他點了一根烟，很很惆悵地深吸了一口。
最近，他常常被程惜蕾氣得七竅生煙，他還能好好地活著，也是一個奇迹吧？
有時候想想，感覺自己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才會娶程惜蕾，這只死痞子、破壞狂、心機女！
程惜蕾眨巴著眼睛，倒是第一看蕭靖然抽烟，感覺這樣的蕭靖然有點不一樣。
像是心裡藏著無限的孤寂，看得她微微愣神。
蕭靖然面容精緻，身段挺拔，隨便一身黑色的西服穿上身上，都給人感覺說不出的高貴與優雅，他靠在椅背上，微側著身，眉頭輕蹙，在那裡專注的吞雲吐霧。
他那雙長腿更是引人注目，雖然穿的是西褲，卻掩蓋不住流暢的線條感……
蕭靖然像是發現了某道花癡的視線，睥睨而嫌弃地瞥了她一眼。
然後，嘴角邪笑勾起，一口白烟忽然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