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華一看就不滿意,起身作勢要親自檢查。
江瀾瞬間紅著臉,求救似的看了沈宴清。
但男人只看了看她,轉而鎮定坐好。
等李婉華一看她的腳踝,總算知道什麼原因,反倒笑着看了兒媳,「害羞什麼,媽什麼事沒經歷過?」
越說,江瀾越是紅了臉。
李婉華卻還加了一句:「夫妻之間濃情蜜意本就是常事,不過手下留些分寸,瀾瀾細皮嫩肉的。」
「媽……」江瀾終於閉了閉眼,讓她可別說了。
李婉華笑得深,擺手,「不說了不說了,吃飯!」
這一頓飯沈宴清還算配合,沒有像以往那樣兩筷子就起身走人,一直陪到了最後。
李婉華最後放下餐具,優雅的擦了擦嘴角,說:「對了,你大哥大嫂月底回來,你大嫂懷上了,我讓她到這裏養胎,免得我整天無聊。」
江瀾由衷的高興:「大嫂?」
李婉華點頭,頷首指了指她的肚子,「你也爭點氣,早些生一個出來陪我玩。」
硬生生的把她剛升起來的興緻壓了下去,看了看沒表情的沈宴清。
她知道,昨晚酒後不算數,如果清醒,他肯定不會碰她。
正說着,沈宴清的手機響了。
他也不避諱,當着她的面拿了出來,看到來電顯示,卻只淡淡的一眼就掛斷了。
「怎麼不接呀?」李婉華有意味的看了兒子一眼。
不接電話,少不了貓膩,別告訴她還跟外邊不三不四的女人有染?
沈宴清也沒理會李婉華,只看了身側的人,問:「能走么?」
她反應過來,點了點頭,不過下一秒已經被他抱起來往客廳走。
看到他還知道關心妻子的份上,李婉華笑了笑,不跟他計較了。
幾個人在客廳坐了會兒,天色逐漸黑下來。
中途沈宴清的手機又響過一次,他還是只掃了一眼就給掛了。
最後一次是兩人出了沈家別墅,她開着車,轉頭說了一句:「你接吧。」
沈宴清卻是看了她,「我要是想接,你真以為會在意在什麼地方?」
她聽得懂,意思就是剛剛一直不接,並非媽在場,或者不想讓她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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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還是沒接。
終於,她覺得車裏過分的安靜,安靜得難受。
大概也只有她這麼覺得,因為他一如既往的淡漠,就那麼安靜的坐着看向窗外,她挺祈禱他睡過去的。
可沒過會兒,他把手伸向了前方,也許是想找個碟子聽聽音樂。
過了幾秒,她沒看到他把碟子拿出來,倒是動作頓在那兒,然後慢慢把什麼東西拿了出來。
她轉頭看過去,見了那盒避孕藥,心底忽然一緊。
隨即放鬆下來,他讓她買著吃的,緊張什麼。她倒是想,這一下午,他這麼配合,她都差點忘了他冷漠起來,一句話也可以很傷人。
「經常吃?」男人忽然沉聲問。
江瀾才發現他臉色很陰,捏著避孕藥的手力道不小,那三個字問的有些諷刺。
她略不解,但也只是淡淡的一句:「沒有,第一次。」
昨晚不是他讓她吃的么?
看來是下意識的醉話啊,她笑了笑,明明可以不吃,竟然照做了。
而她去買葯時,比第一次考核主廚資格還緊張,卻極力裝作很熟練,買完淡定的轉身走出藥店。
「第一次?」沈宴清涼涼的掀起薄唇,極其諷刺的一句:「總之我沒見過,什麼都能是第一次,對么?」
她忽然擰了眉,車也停了下來。
大概是習慣了他這麼說話,竟然也聽懂了其中的深意。
第一次,她那麼看着他,「你是不是想說,我昨晚在騙你,是不是覺得別人說我打過幾個胎是真的,所以習慣了備着避孕藥?」
沈宴清那一雙眼很深,也很冷,看着她,就算他沒有想那麼多,也淡淡的一句:「不是么?」
只是三個字,像一把利劍直直的插進胸口,疼得尖銳。
「沈宴清。」她很少這麼喊他全名,手裏握緊了方向盤,「我是喜歡你,但這不是你能踐踏我的理由。」
他轉了視線,不肯看她縈繞疼痛的眼。
「外邊那麼多我的流言蜚語,我從來不在意,因為沒人當着我的面,敢說那都是真的,所以那只是流言。」她低聲說着:「我以為,你那麼聰明……我以為可以當年這樣抵見我的人,是誰也不應該是你。從我身上下去,你就算當那件事沒發生,都比說這些話強。」
原本就紅了眼,可到最後,她一滴眼淚也沒有,很平靜的說完了。
沈宴清只是抿緊了唇,淡漠的臉上可見的煩躁。
正好他的手機再次響起。
這一次,他很乾脆的接了,也毫不猶豫說:「我馬上過來。」
語畢,那盒避孕藥被他大力扔回了置物格,下車砸上車門,頭也不回的往遠處走。
江瀾無力的在方向盤趴了很久。
其實她知道,給他打電話的是那個女孩。
反正回沈家的戲也演完了,他是沒有理由再不接電話了,不是嗎?
田姨看到她回來,一眼就看出了情緒不對,上前滿是擔心的看了她,「太太?」
江瀾抬頭,勉強笑了笑,「不早了田姨,我先去休息。」
她確實累,也是不想讓她多問什麼。
田姨就站在樓下看着,最終是嘆了口氣,沈總爺對她脾氣反覆,好像也只是對她而已。
沈宴清過去時,慶陽已經在唐安然住處了。
推門進去,他淡漠的眉峰皺着,聲音不疾不徐的問慶陽:「什麼事?」
慶陽總算是看到他了,送了一大口氣,指了指卧室的方向,又拍了拍他的肩,「招惹女人真的是作孽。」
反正慶陽覺得特別麻煩,還是從一而終只看得見一個女人省事。
唐安然在卧室床上,因為高燒,加上下午發了一通脾氣,房間里亂得可以。
沈宴清站在門口看着那樣的凌亂,卻忽然想到了昨晚匯林別墅,也是零亂。
「宴清……」唐安然眼巴巴的看着他,既害怕又帶着嬌氣,「我都病了一天,你為什麼不來看我?」
沈宴清還是走了進去,略微彎下腰試了試她的提問,淡淡的一句:「退了?」
當然退了,慶陽忙活得命都快去了半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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