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發佈時間: 2023-07-29 19:34:57
A+ A- 關燈 聽書

 她甚至連眼睛都沒睜開過,最後又被他抱上床。

 扯被褥、鋪床單,折騰了一會兒,他才終於放她睡覺。

 這一覺,江瀾睡得非常沉,一覺醒來,枕邊還有隱約檀香,他卻沒在卧室。

 轉頭看了牆上的時鐘,這麼晚?她莫名低咒,卻是不緊不慢的起床。

 樓下,偌大的餐廳,只坐了一個男人,看似低頭專註的看報紙,目光卻不時往樓口掃一眼。

 「她到底幾點上班?」終於,男人問了一句,嗓音厚重,劍眉微蹙。

 田姨在一旁慈祥的一笑,先生對時間的苛刻是出了名的,他的時間,別人是半分鐘都不敢耽擱。也才道:「太太的店平時請了員工盯着的,太太去不去看她自己的時間,不過一般都是在店裏的。」?沈晏清臉色怪異了兩秒,她昨晚還對着他說要上班得早睡。

 於是,他低眉開始獨自用餐,草草了事後匆忙出門。

 田姨看他走了,卻還笑着,先生的時間是珍貴,可他還是等太太等了快半小時。

 江瀾留了足夠的時間收拾,緩慢而泰然的走下去時,精緻的臉上,看不出絲毫忍痛的痕迹。

 田姨一路看着她下來,走近,入座,一直都笑着,眼疾手快的給她盛了湯。

 「太太昨晚睡得好嗎?」田姨笑着,看似隨口一問。江瀾喝湯完畢,放下湯匙,優雅的擦了嘴角,美眸不抬,低婉的聲音卻淡淡的一句:「奶奶還是媽讓你這麼做的?」

 沈晏清說他的酒里被下了葯,這家裏一共就三個人,江瀾一想也知道是田姨。

 田姨愣了一下,候在一旁點了點頭,老太太實在是等不及他們兩夫妻這不溫不火的,才出了這下下策,不過,她昨天放葯的時候,手一抖,好像放多了點,不知……這才看向桌邊的人,秋天,少奶奶穿着矜持,一套純白的職裝,唯一露的一點脖領什麼也看不出來。

 江瀾知道田姨在打量自己,卻穩穩的坐着,兀自用餐。

 「下次藥量少點。」結束後起身,她冷不丁的一句,后如往常一樣拿了外套,拎了包出門去。晚上的時候江瀾去參加了高中同學的聚會,大家回南陽的不少,這一次聚會算是最全的了,江瀾向來是不喜歡這種場合的,無奈她是這群人里家庭最好的,每一次的活動基本上都會叫她,如果她再三推脫的話就會駁了人家的面子,所以江瀾一般都會來一趟,結了賬便離開,今天剛剛到聚會上便被幾個同學拉着喝酒,她是不能喝酒的,酒精過敏嚴重,所以每次在需要喝酒的場合都會有人幫她換上顏色相近的飲料,這樣既不會失了體面,也不會落人話柄,說她嬌氣。今天實在是不想多留,卻怎麼也脫不開身,正巧這時沈晏清的電話打了來

 「喝酒了?」壓下莫名的脾氣,他沒由來的問了一句。江瀾聽了他的話,愣了兩秒,才如實說:「沒。」她向來滴酒不沾。而話音剛落,卻聽他低沉的嗓音傳來:「我喝了酒不能開車,過來接我。」?江瀾皺眉,他身邊不應該帶了助理或者司機么?怎麼會忽然讓她過去接?倒也好,反正這個飯局她也想早一點離開,正好托個借口。江瀾開車不快,但時刻注意著有沒有沈晏清來電催,她並不了解他的脾氣。依昨天看來,看似冷漠,倒不暴躁,挺能忍。果然,直到她停車,他都沒催過她,江瀾只得尋到他所在的包廂。?包廂的門推開后,幾十雙眼睛一下子定在了她身上,各個都是精明的企業首腦,卻每一個,亦是她不想看到的嘴臉,有些後悔親自尋到這裏來了。包廂里的眾人見到江瀾來了,峰峰起身,必須敬她一杯。「我……」江瀾本想說她不喝酒,但是低眉,沈晏清已經把自己的酒杯遞了過來。

 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她不得不接。從她進來,沈晏清就看了她,一身純白的職裝,英姿利落,落難的十幾年並沒磨去她身上獨有的名門氣質。不驕、不躁、不張揚,說實話,沈晏清很喜歡這樣的她。江瀾大方的掃一圈眾人,語氣低婉得體:「希望各位叔伯見諒,江瀾不勝酒力,僅一杯回敬各位。」說完,手一抬,酒盅起底,面色不改,卻咽下去那一秒極力壓制痛苦的表情,隨即從容放下酒杯。「可以走了么?沈先生。」她低眉看了他,問。江瀾走在前,並沒等他,徑自上了車,等他坐穩后啟動引擎往前開,沾了酒,她已經開始覺得胃裏灼痛。沈晏清轉頭看了她淡漠的臉,從她進包廂的門開始,情緒就不對了,低沉的開口:「怪我勞你跑一趟?」江瀾沒看他,專心直視前方,車速比來時快了很多。

 好一會兒,她才淡淡的一句:「沒有,正好我能離開飯局。」

 淡到像和陌生人說話的語氣,讓沈晏清沒由來的不舒服,他知道,她心底不快。

 轉頭,見她雖面色淡然,卻緊緊握著方向盤,骨節泛白,極力忍着什麼,他心底生出些許柔軟。?「我沒考慮到位,如果你不喜歡,以後不會讓你來這種場合。」他說話,嗓音低沉,平穩。?江瀾卻輕輕顰眉,看了他忽而的溫和,只低低一句:「謝謝。」可話雖這麼說,車子的速度卻在上升。沈晏清微微蹙著眉,他不擔心車速太快,只是擔心她情緒失控。

荳荳言情小說網 www.dodo1116.com

 果真見她幾次皺眉,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又松,鬆了又緊。而他深邃的眉目在移開她的雙手后,又忽然調轉回去,盯着她纖細的手腕。

 她的皮膚極其白皙,手腕不及一握,更因此,左手腕上那道橫亘的疤痕,觸目驚心。

 「江瀾。」驀然,男人輕啟薄唇,目光溫和的打在她精緻的臉上,柔柔的,盛着一絲心疼,一點探究。江瀾以為自己聽錯,轉頭看了他,他們之間好像連稱呼都沒有過,但她的名字從他嘴裏喊出來,不覺突兀,煞是好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