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輝的姑姑。”婦人補充了一句，見曉泉木木地伸出手，指梢曲起捏了下她的手，“可以單獨談下嗎？只要一會。”
亦敏和志琳靠她近了一步，一邊一個勾住她的手臂。手臂感覺到來自朋友的溫度踏實了些。
學校裏的咖啡廳現在時段人不多，三人坐在一張長方形的咖啡桌兩旁，二對一。
“這是我丈夫，樹輝的姑父。一杯卡布其諾，兩杯蘇打水。”南融介紹完丈夫後點了單，她把卡布其諾推到汪曉泉面前，“隨便點了。不喜歡的話，可以換一杯。”
“我無所謂，我不怕胖，也不怕甜，當然也不怕苦。”汪曉泉看着那杯咖啡，她的語氣略帶敵意，引得南融夫婦一個謹慎的眼神交流。
南融欠了欠身子：“謝謝你們姐妹這些年對樹輝的照顧。我聽樹輝說了，要是沒有你們，他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非常感謝，也很慚愧，我弟弟的孩子，居然沒有一個家裏人肯收留，反而讓汪小姐這樣的外人——我這樣說你不會介意吧？讓你們姐妹收養。實在是太勞煩你們了。”
汪曉泉的心裏“咯噔”一下，隨即歪頭一笑：“對不起夫人，樹輝是誰？我家只有一個男生，就是我弟弟——曉潮，汪曉潮。”
南融對一個小輩如此禮貌已經是相當客氣，汪曉泉的態度讓她很不爽。她儘量保持着笑容：“他是我們南家唯一後代，我和君仁也沒有孩子，想把他接到身邊。當然，你們照顧他這麼多年，我們也是知恩圖報的。”
汪曉潮聽到最後一句，心裏不痛快得很，她正要說話已被方君仁搶過了話頭：“我和內人都知道汪小姐不是貪財的人，否則也不會收養樹輝。我們只是想盡已所能替樹輝表達一下感激之情。”他有些憔悴的臉色，因說這幾句話更顯嚴重，端過水杯也不用吸管，就口喝了幾口氣息才平息下來。南融幫他遞了紙巾，他擺擺手。
“二位，你們的話我都聽明白了。你們是曉潮的親人，想把他接回身邊是人之常情。你們可以直接和他商量。如果他願意，我不反對。他要是不同意，跟我說也沒用。再見。”汪曉泉的白色T恤和草綠色短褲在這樣洋氣的地方格格不入，倒是這昂首而出的姿態有幾分氣勢，旁邊的幾個客人一直目送她出去才轉過頭。
進了餐廳，方誌琳和全亦敏正伸着脖子等她，見了都迫不及待地拉過來問個究竟。曉潮和她姑姑長得像，是個人都看得出來，她們都猜個**不離十。曉泉把剛剛的事說了，全亦敏眉開眼笑，給她豎個大拇指：威武霸氣！方誌琳笑：“今兒怎麼氣場全開，一聽說人家要把曉潮領走，急了吧？”
“曉潮的事自已決定，又不是件東西想丟就丟想要就要。”曉潮這個姑姑她是知道的，早年卷了家裏的積蓄跟對象到國外闖天下一直就沒和家裏聯絡過。現在想起侄子來了，早幹嘛去了？
“彆氣了，你說的節目來了。”方誌琳指着餐廳的掛壁大液晶說。
“各位觀衆朋友們，今天我們瀧海衛星‘超級偶像’請來了誰，你們猜到了嗎？我彷彿隔着屏幕就能聽到大家的尖叫聲。對，就是他，瀧海市白手起家十二年創造自己商業帝國……”主持人一番煽情早把食堂的氣氛點燃。爲這期節目預熱了近一週時間，成致國的事蹟在瀧海幾乎家喻戶曉，人們早就嫌主持人哆嗦，汪曉泉三個更是恨不得把他一把薅下來給成致國騰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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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致國的臉終於出現時，她的心一下提起來，興奮又害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