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呢？”曉潮走過去揉揉她的頭髮，把她從沉思中驚醒。
深吸一口氣，她懶懶地說：“曉潮啊！沒事，我出來透透氣，裏面人多。”
“是夠討厭的，如果不想待着，我送你回去。”曉潮笑得很輕鬆，語氣也很隨意。
她甩了一個白眼：“你當你姐是個不負責任的膽小鬼？”
曉潮不屑道：“懶得理那些無聊的人，他們愛說什麼說什麼，自己開心就行。一腳踏進這個圈子，就免不了被人品頭論足，再難聽的話也有人說，這只能說明他們內心骯髒。”
“知道，我是在想，怎麼迴應那些亂七八糟的傳聞。既然我都已經是汪曉泉了，以前那些事難免被挖出來‘鞭屍’。以後咱們也得注意一下，別讓人再抓住什麼話柄，這次的事情搞得太被動了。亦敏沒事吧？把她攪進來，我有點過意不去。”她片刻間轉移了三個話題，一邊裝作漫不經心的說話一邊偷覷曉潮的臉色，生怕哪句話說得重了傷了他。可是不提醒又怕以後還會有麻煩——潘多拉的盒子已經打開，以後他們就只能生活在別人的放大鏡下面。
曉潮的手在她頭上默默又揉了兩下，片刻一笑：“沒有，她好得很。你以爲亦敏姐是吃素的？我的後援會長可不是一般人能當得了的。走吧，去彩排，快輪到我們了。”
走出去之前，曉潮又認真地問了一遍：“可以不去的。”
“你姐又不是菜鳥，臉色早就練得比城牆還厚了，否則怎麼在這一行生存？趕緊走吧！”她率先出門，曉潮快步跟上去。
電視臺的人也難免八卦，來來往往什麼人都有，看他們的眼神自然也消停不了。汪曉泉只當沒看見，要不然就大大方方地看回去，反倒讓那些懷着異樣眼神的揣測目光都忙不迭地避開。編導早就等着，見兩人過來滿臉堆笑地問是不是可以開始。見其他三對等着，汪曉泉有些不好意思，趕緊道歉。
這場舞蹈比賽是電視臺的另一個節目，原本請他們參加，其實就是爲了提高知名度。舞蹈欣賞門檻比唱歌要高，自然收視率也比不
上同時段的真人秀綜藝和聲樂類選秀。主辦方想出個奇招讓收視平平的節目找到爆發點，好巧不巧還碰上炒這麼熱的話題，自然是心花怒放，這場比賽連廣告費也翻着跟着往上漲。對這兩位有話題有熱度的嘉賓自然也是捧着供着，不敢絲毫怠慢。相比之下，另外三對雖然也受追捧，力度也就差了些，自然心裏不滿，只是以後還要合作嘴上卻也不便表現什麼。只有羅莉是準天后級，把不快掛在臉上，她的經紀人更是黑臉到底，就差上來討說法了。
汪曉泉明顯有些不在狀態，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受傳聞影響，情緒完全不對。不管舞蹈老師怎麼提點就是差了點。中間暫停了幾次，等在後面的羅莉明顯不耐煩。她的經紀人站起來問道：“還要等多長時間？這是彩排還是練習課？”
編導和主持人忙過去安撫。汪曉泉瞪了要開口的曉潮一臉，歉然道：“對不起，我再練習一下，先請羅姐上吧！”
曉潮跟着她出去，問：“你沒事吧？”
“沒有，我去歇歇，有曉濤呢。你不用跟着。”她安慰地衝他笑笑，曉濤迎上來給她披了件外套。
走開一段，曉濤說：“有位叫成權的先生在等你。”
她點點頭，曉濤把她送進一間休息室，自己並沒有跟進去。
成權站起來，衝她熱情地說：“曉泉，來啦？”
回來這麼久，只是上次曉潮開發佈會的時候匆匆一見，這麼仔細看，成權也老了不少，瘦了一大圈，看上去也精悍許多。她回以一笑：“打擾你上班了。”
成權呵呵笑道：“哈哈，我巴不得你經常叫我出來呢，好讓我找個藉口休息會兒。你知道致那個黑心鬼拿我一個人當三個人使。要不是你，打別人的招牌還不好使呢！”
“請你過來是有件事情想問一下。如果——如果問的不對，或者不恰當，請別見怪。”
成權奇怪地看着她：“我說曉泉，你什麼時候跟我說話也這麼生分了？關於致的事情，哪有你不能問的，說吧。”
桌上的兩杯咖啡還冒着騰騰熱氣，看
來是剛剛才衝的。她雙手攬過一杯包在掌心，問：“我回國的事情，有成致國運作的因素嗎？”
成權啞然失笑，還以爲是什麼難言之隱呢，原來是這件。人都回來了，這麼也不算什麼祕密吧？他大方地承認了：“是，致讓皇霆跟你經紀公司聯絡的，原本是另一檔節目，但你的經紀人幫你挑了這一檔。”
“你們是什麼時候找到我的？”
終於言歸正傳，她看着成權，手心被咖啡的熱度燙得出汗。
“哦，致一直在找你，可是都沒找到。半年前從雜誌上知道你在法國，於是就是開始運作這件事。你也知道他這個人，怕直接去找你，你不肯跟他回來。”
“兩年前——準確地說， 是兩年半以前，你們就找過我，對吧？”
“啊？沒有呀！兩年前如果找到你，怎麼會拖這麼久？”成權儘量誠懇地看着她，目光卻不自覺地閃爍。這小妮子，五年不見，眼神怎麼變得這麼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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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就想知道，兩年那個聖誕節，他是不是到法國找過我？成權，不管是什麼樣的原因我都能接受，請你別騙我。”本來不是很篤定的事情，看到成權的細微神情變化，她敏銳地覺察到，自己問對了。“是他愛上別人也好，突然不想見我也好，還是別的什麼，都無所謂。我就想知道真相。”
“不是這樣的。”成權趕緊替成致國辯解，“從你走後致一直在後悔，一直在找你，他沒有變過心。”
“那是爲什麼？”
“曉泉，別爲難我。”
“你不說，我也不會去問別人。這期節目作完，我就回法國了。”她看着成權說。
“行，我說還不行嗎？”成權無奈地看着眼前這個面容變化頗大，xin子還是那麼倔強的汪曉泉。明知道她只是虛晃一槍，自己卻不得不投降。如果曉泉真的因此一去不回頭，那自己才是萬劫不復呢！
唉，一個讓說一個不讓說，你倆咋不上天呢？
他嘆息一聲，說：“致不讓告訴你，其實是怕你擔心，他出了點狀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