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就好,我還以爲你會背叛我,裴安當年要了你的命,有沒有想過殺了他,替自己報仇?”
精緻的如同罌粟一樣美麗卻又致命的男人站起來,走到她的面前,十分漂亮的手指輕輕挑起她的下巴,看着她蒼白的臉色,大大的眸子裏閃着不安和害怕。
她一抖,不敢低下頭,只是一雙眸子卻飛快的下垂說:“我不想報仇。”
“爲什麼,他可是欠了你的一條命。”
傅司痕倒是很好奇,這女人在他這裏待了十年,卻不曾提過要找裴安報仇的事情,其實這也僅僅只是蘇芙蕖一句話的事情,只要她開口,明天便會傳出裴安死亡的消息。
他是欠了她一條命,可是這麼久的時間,蘇芙蕖心裏的恨意已經淡化了,沒有以前那般濃烈了。
所以,她不想說任何關於報仇的事情。
“可當初他也救了我一命。”
當年,裴家以五十萬將她買了回去,那時候她就已經註定是裴安的妻子,就連她的戶口,都已經牽去了裴家,所以如果當年不是裴家將她買下來的話,她最後的結局還是會被自己的父母賣給別的人。
“蘇芙蕖,你還真是蠢得可以,如果我說,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喜歡你,你會怎麼想?”
他挑眉,狹長幽深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蘇芙蕖的臉蛋兒。
蘇芙蕖長得不好看,頂多算是清秀,xin子又過於的安靜。
“今天不是愚人節。”
傅司痕:“……”
“罷了,和你說你不不懂。”
他放開她的下巴,身高足足有一米九的他完全可以俯視着這個僅僅只有一米六的女人。
巨大的陰影籠罩着蘇芙蕖,十分的壓抑。
傅司痕心裏有些煩躁,想要找出什麼理由去折磨她,可若是再次折磨的話,她還會跑。
所以,他得改變一下策略不是?
“先生今天有什麼吩咐嗎?”
她低下頭問他,卑微的就像是個奴役一樣,任由他指揮驅使。
傅司痕的眼裏,驟然升起一抹怒氣,不理解爲什麼這個女人在他的面前總是這麼唯唯諾諾,明明可以不卑不吭,卻非要將自己弄得那麼卑微低見。
“將客廳擦乾淨,一個小時後我會來檢查,另外準備好今晚的晚餐,要有紅茶和吐司麪包,其他的按照你的喜好來,我只給你兩個小時的時間。”
他垂下自己的眼瞼,他高高的擡起自己的頭顱,高貴的像是從漫畫裏走出來的人物一樣,矜貴萬分。
狹長的眸子閃着幽光,晦暗不明。
“好的。”
她轉身,兩個小時,已經足夠她昨晚這些事情了,以前的話,那是絕對做不到的,只是這些年來已經將她做事的速度鍛鍊的十分迅速了。
蘇芙蕖知道傅司痕不是一個喜歡等待的男人,他的耐心也不好,所以不論做什麼事情,蘇芙蕖都會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去完成,以免惹得他的不開心。
不過今天看來,他似乎是沒有想要懲罰她的打算,所以說,她現在是安全的,這樣一樣,蘇芙蕖心裏頓時就鬆了一口氣。
她大概想不到,當傅司痕看見那張蒼白的小臉和瑟瑟發抖的身子的時候,心裏忽然升起了一抹不認和心軟。
若是以前的話,他一定會大發雷霆。
蘇芙蕖xin子軟,從來都是任由這個男人擺佈,也從來不會反抗,除了不讓傅司痕碰她的身子以外,她什麼事情都是順着傅司痕的心思來做。
傅司痕回了自己的房間,打開筆記本,電腦上有儲存的這幾天關於監視蘇芙蕖一舉一動的照片。
他一一翻過,看着她被裴安一臉緊張的抱回裴家,好像容琛也去了,那幾天的時間,裴安將她保護的很好,光宇當年的事情,裴安也沒有像蘇芙蕖說什麼。
只是每天做着自己認爲是對的的事情。
在裴家的蘇芙蕖,臉上的表情顯然比在這裏的時候輕鬆多了,時而面無表情,根本不會搭理裴安的各種問題,還有那種極其悲哀的表情。
或者是掛着淡淡的笑容,躺在陽臺上曬太陽。
要麼就是十分愜意的在花園裏散步。
傅司痕半躺在躺椅上,嘴角不自覺的掛起一抹淺笑,如數家珍似得一遍又一遍的將這些照片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後將這些照片保存起來,最後加密,誰也不能妄自翻動。
“瑞拉,將這些照片備份,然後發送一份到裴安的郵箱裏。”
“好的,請您稍等。”
傅司痕掛了電話,玩味的看着自己剛剛加了密的文件,手指摸索着黑色的鍵盤,輕輕地敲擊出一聲清響。
裴安現在知道蘇芙蕖跑了,肯定會很着急的吧,若是現在他將這些照片發到裴安的手裏,他會怎麼想呢?
向他證明他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還是向他證明,他根本就沒有這個資格和他鬥?
兩個消失很快就過去了,蘇芙蕖換上了自己在這邊穿的衣服,料子很差,也是最常見的款式,不過蘇芙蕖是從來不在意這些的,以前穿的,也並不比現在的好,所以她很滿足。
她站在餐桌旁,已經叫了他下來吃飯,知道再等上一會兒就可以了。
雖然這房子從外面看十分的普通,可是裏面卻裝修的十分雅緻,處處都透露着法國的氣息,蘇芙蕖曾一度想過,傅司痕是不是從法國回來的外籍人。
所以不論是什麼風格都和法國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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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痕換了一身黑色的V領襯衫,下面是黑色的休閒褲,腳上穿着一雙藍色的拖鞋。
穿着十分的普通,可是出現在他的身上,卻莫名的威嚴尊貴。
傅司痕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坐下來滿意的挑了挑眉,蘇芙蕖看見他滿意的神色就知道今晚她的表現還不錯。
暗自送了一口氣,蘇芙蕖端起一邊的空碗,給他盛了一碗飯,放到她的面前,又給自己的盛了一晚。
然後端着碗打算去廚房。
傅司痕眉心一擰,“站住!”
蘇芙蕖身子一僵,停下腳步,將手中的碗默默地放到桌上,再次轉身。
傅司痕覺得自己今天差不多就要暴走了,這女人是真傻還是假傻,他讓她站住,她竟然將碗放在桌上就走,難不成她是
以爲他不讓她吃飯了嗎!
“蘇芙蕖!”
他忽然一把將筷子拍在桌上,發出一陣巨大的聲響。
“你想幹什麼?!”
傅司痕扯了扯自己的嘴角,蘇芙蕖轉身,一雙眸子不安緊張的看着發怒的他,不明白爲什麼傅司痕就這樣生氣了。
她好像並沒有做錯什麼。
“先生……”
她咬脣,低着頭不敢去看盛怒的傅司痕。
蘇芙蕖總是這樣,一旦傅司痕生氣或者害怕傅司痕生氣的時候,她就會低着頭站在他面前,一言不發,靜靜地等待着他接下來的懲罰。
傅司痕是從來不會允許她上桌吃飯的,每次蘇芙蕖吃飯都是跑去廚房吃的,廚房裏她有給自己留的菜。
因爲傅司痕說過,他看不慣她在他面前吃飯,她也不配。
“蘇芙蕖,你把碗放在這裏是什麼意思?”
他指着蘇芙蕖放下的碗,冷笑說。
“因爲你在生氣。”
她說,聲音壓抑着害怕和顫抖。
“那你說,我是爲了什麼在生氣?”
“因爲我逃走了,所以先生想要懲罰我今天不允許吃飯,可是我剛纔……”
“蘇芙蕖!”
她還沒有說完,傅司痕忽然一聲怒吼,嚇得蘇芙蕖身子猛地抖了一下。
傅司痕的臉色已經佈滿了怒火,蹭的一下就從椅子上站起來,雙目噴火的看着面前那個女人。
他真是不理解,爲什麼這個女人可以這樣卑微,爲什麼這個女人要在他的面前這樣卑微,而在裴安的面前卻是那般的開心!
他想要的,不過就是蘇芙蕖能夠笑笑,能夠多一點兒別的表情。
可是爲什麼,爲什麼這個女人給他的永遠都是這種害怕而又畏懼的表情,難道他就真的那麼讓她感到害怕嗎!
十年了,她一點兒都沒有改變!
蘇芙蕖聽見他的怒吼,整個人發抖的更加厲害了,她知道,接下來就會是傅司痕無盡的懲罰和折磨。
“蘇芙蕖,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麼蠢的女人!卑微,下見!”
他怒罵着,心裏的怒氣蹭蹭蹭的往上冒,他現在只恨不得一把掐死這個女人。
可是傅司痕知道,他自己捨不得。
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蘇芙蕖這個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住進他的心裏了,他有着尊貴的身份,高貴的血統,顯赫的身份和家世。
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偏偏就喜歡上了這樣一個什麼都沒有的三無女人!
她默默地承受着他的怒火,一言不發,安安靜靜的像個木偶似得,任由傅司痕大罵。
傅司痕看着她這個樣子,心裏的火氣更加的濃郁了,眸子裏閃過一絲失望。
傅司痕多麼的想要看見蘇芙蕖能夠反抗一次,哪怕一次也好,而不是這樣死氣沉沉的像個木偶一樣。
如果她能反抗一次,他想,他一定會高興上好幾天吧。
可是她不會反抗!
她除了默默承受她的怒吼之外,什麼都不會做!
像個傻子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