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七十九章 兄弟?

發佈時間: 2023-07-29 19:0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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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曾想容王殿下這樣的人演技也這樣好,”姚瑾策此話自然是諷刺容王方纔八卦時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說這話時姚瑾策單手撐在扶手上,視線落在不遠處的珠簾上:“人一旦坐到那個位置,總容易養出些‘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臭脾氣。”

 說到這裏,姚瑾策擡眼望向容王,眼角微微上挑,“既是同病相憐,容王若有什麼好主意,不妨直說。對於你們英明神武的父皇,我的瞭解實在遠遠不夠。”這倒是真話。雖說姚瑾策後來住的地方離新京並不遠,而他也曾經嘗試過往那座森嚴的宮殿探探路,只可惜才一接觸便發現宮中勢力盤根錯節,因帝后不和,雙方博弈之下的皇宮簡直密不透風,他的身份本就敏感,一旦他的人暴露,後果不堪設想。姚瑾策本就沒有什麼野心,所以深宮大院,他也沒有非進不可的必要,後來姚文遠做事愈發沒有分寸,他才重新在新京佈置人手。畢竟天子腳下,水深得很,他也不敢擅動,不過是盤了些鋪子開着,一來必要時可作爲落腳點,二來順便掌握新京動向而已,再深層次些的佈置,也是他回姚莊後發現姚文遠居然與新京有合作纔開始進行,到如今也不過大半年,深宮內院的大門,他依舊沒摸到多少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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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王輕輕搖了搖頭,語氣頗爲坦誠:“不瞞姚兄,若說排兵佈陣,我也算得心應手,但處理這些事……若我在這些事上再多些天賦,當初也不會早早離宮了。”

 對於這位容王,姚瑾策早有猜測他是站在秦王身後的,自然也曾刻意去調查過,容王確實是個軍事天才,但在玩心計上,只怕遠不及小他許多歲的弟弟。姚瑾策甚至懷疑,當初容王主動請纓一事,背後的推手或許正是秦王。否則,以容王重情義的xin子,定不會丟下當時還年幼的秦王跑去戰場建功立業。

 “既然如此,”姚瑾策看向宗政憬,“看來,此事只能託付於秦王殿下了。”

 “姚兄善謀,何出此言。”宗政憬自然不願意姚妹兒被隨便嫁人,但他知道姚瑾策也同樣不能容忍,而姚瑾策又死活不同意他接近妹兒,既然如此,不如讓他去折騰——左右也是他的身份引出來的故事。

 姚瑾策冷笑:“秦王這是要袖手旁觀?”

 “姚兄與我本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的底牌,姚兄也都知道了,”宗政憬的語氣十分真誠,“我怎會對姚兄的事袖手旁觀?不過父皇還不知道姚兄與我已經達成合作,若是在姚兄的事上我貿然出力,只怕父皇會發覺,屆時,姚兄的處境便會愈發尷尬了。”

 姚瑾策似笑非笑的望着宗政憬:“秦王所言真真有理。”但他微含諷刺的語氣卻分明是在鄙夷宗政憬的託詞太過可笑。

 正當姚瑾策與宗政憬你來我往之時,門口傳來輕輕的叩門聲,隨即,畫塵溫柔的聲音響起:“姚王殿下,您的下屬有事找您,可要他現在進來?”

 姚瑾策眯了眯眼:“進來。”還真是小瞧了這位畫塵姑娘的閨閣,連他的人都攔的這樣悄無聲息。

 門被打開,杉木進來後直奔姚瑾策身旁,湊到姚瑾策耳畔低低說了幾句話,姚瑾策擺了擺手,杉木便立刻出去了。

 期間姚瑾策的表情一直保持着之前與宗政憬說話時的似笑非笑,讓人辨不出他方纔聽到的究竟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姚瑾策不說,宗政憬與容王默契的彷彿沒看到之前那一茬,都安靜的品着杯中的茶。

 “秦王殿下,”姚瑾策倏然擡眸,望向宗政憬,“那位慕侍郎,秦王殿下到底有幾分信任?”

 宗政憬眸光微動:“姚兄方纔得到的消息難道與慎安有關?”

 “若說秦王殿下信任慕侍郎,可這幾次的會面,我卻從未見過這位慕侍郎,”姚瑾策微微斂眸,語氣淡漠,“若說秦王殿下不信任這位慕侍郎,秦王殿下自己又不肯承認。”

 宗政憬道:“姚兄有話直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姚瑾策嗤笑道:“秦王殿下有話總是拐彎抹角,卻要旁人直來直去。”

 “慎安……”宗政憬微微沉銀,“這些年,慎安的心思確實有些難測,但他絕不會做出不利於我的事。”

 “哦?那在秦王殿下心中,什麼樣的事纔算不利於你?”姚瑾策稍稍坐直了身子,語氣裏帶出一絲戲謔之意,“奪人所愛,算不算呢?”

 宗政憬微微皺眉:“姚兄到底想說什麼?”

 “也沒有什麼,”姚瑾策輕輕轉動着拇指上的一枚玉扳指,“只是聽說,這位慕侍郎,想要娶妹兒。難道慕侍郎不知道,秦王殿下對妹兒的心意麼?”

 “你說什麼?!”宗政憬的聲音並沒有拔高多少,但語氣中難以掩飾的驚詫顯露了他此時的震驚,“這……這不可能,慎安只把妹兒當妹妹,他怎麼可能要娶妹兒?何況,他明明知道……”

 “或許……就是因爲知道,所以纔要娶妹兒。”姚瑾策與慕慎安不過幾面之緣,只觀其言行舉止與爲人處世,確實是一位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但若這位慕侍郎並非如他表現的那般完美無害,有些事才就能豁然開朗。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妹兒與秦王身處其中,慕慎安的存在完全在他們的盲點之中,但他對慕慎安沒有任何感情,所以他反倒覺得,有些事,這位慕侍郎可脫不了干係,尤其在方纔,他得到了這個消息。雖說這樣容易打草驚蛇的舉止實在不像是這位慕侍郎的行事作風,但……若是這位慕侍郎的僞裝,只打算到此爲止呢?

 姚瑾策微微向前傾了傾身子,忽然壓低了聲音:“我記得妹兒當初發過一場高燒,連續昏迷了好幾天,是不是?”

 宗政憬擡眸,與姚瑾策對視,發現對方的眼睛亮的不可思議,彷彿要將一些他不願意看清的事情都照亮:“是,那陣子妹兒累病了,後來……後來又讓昭陽一鬧,病情反覆,足足昏迷了好幾日。”

 姚瑾策繼續道:“那秦王殿下可還記得,我曾經說過,那塊假紫薇玉仿製的幾乎可以以假亂真,必須是技藝極爲高超的工匠對着真正的紫薇玉進行仿製,才能連細節都幾乎一模一樣。”

 這句話中的信息量實在太大,宗政憬再開口時,臉色已經完全沉了下去:“……是。”

 姚瑾策盯着宗政靖,淡淡道:“比起在妹兒回京後調換放在仿製的精鐵無痕盒中的紫薇玉,趁妹兒生病昏迷之際偷偷取下紫薇玉仿製,並將仿製的幾可亂真的紫薇玉重新放到妹兒身上,恐怕後者更容易些吧?”

 宗政憬面無表情的回望着姚瑾策,並沒有答話,姚瑾策似乎也不需要宗政憬的回答,他頓了頓,又接下去說道:“敢問秦王殿下,當初是如何纔會想到利用辰王仿製的精鐵無痕盒騙取紫薇玉?是否有人不小心提醒過呢?”

 宗政憬冷笑:“姚兄心中已有答案,又何必再問?”若不是臨行前幾日慕慎安將辰王送他的精鐵無痕盒放在書桌上,說是要用來安放一塊古玉,還小說幸好有兩把鑰匙,丟了一把也不怕,他也未必會鬼使神差帶上了精鐵無痕盒,後來又想出那一計。這個世上,恐怕沒有人比慕慎安更瞭解他了,所以也只有慕慎安才能不着痕跡的“提醒”他謀取一些東西的手段。

 ——可是,爲什麼?!他們本是一起長大的伴讀,這些年的兄弟感情,居然只是他的一廂情願?!他宗政憬,居然將一個居心叵測之人認作手足?!不……這不可能!慎安不可能這樣對他!

 “秦王自己識人不明,現在卻要給我臉色看?”姚瑾策怎麼可能做宗政憬的出氣筒,他看着宗政憬神情的微微變化,似乎看出了宗政憬心底的掙扎,冷笑道,“或許秦王殿下該去聽聽慕侍郎的說辭,或許慕侍郎舌綻蓮花,能說的秦王殿下感激涕零也未嘗可知。畢竟是這麼多年情同手足的密友,怎麼可能是心懷鬼胎之人呢?”

 姚瑾策的話將宗政憬心底最後一層自欺欺人的屏障徹底撕破。

 【掌閱裏問過思思會不會把慕慎安黑化的那位童鞋,在這裏鄭重告訴你:慕慎安並沒有白過。慕慎安此人,一言以蔽之:可恨之人自有可憐之處。關於慕慎安不是好人的伏筆,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注意過。關於慕慎安爲什麼會變成壞人的伏筆也有,不過感覺很難有人會注意到……剩下的三十萬字,希望能將思思腦子裏的故事最大努力的呈現給大家!雖說最近卡文卡的很銷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