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站在風口上？”她把門口披的針織外套脫了，只着一件吊帶絲裙站在廚房的窗前出神，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在鍋裏咕嘟嘟地唱着，絲絲的香味逸出來。他拿起牀上的外套裹上去，順帶連她的身子一起擁進懷裏。“伊雪不在家，保姆怎麼也不在？”他有些生氣，兩個保姆應該二十四小時守護着她，怎麼現在一個人也不見？而且都是他親自從自己家調過來的。
“不冷。”她這麼說着，舒服地偎在他懷裏，任由他不倒翁似的左右搖着，有一種動中取靜的平衡和踏實。他就是這樣，無論什麼時候，都能讓她毫無掛礙地放鬆，像一件被揉皺了的毛衣，可以隨便把自己軟塌塌地堆在那裏。“我讓李阿姨她們出去遛個彎，順便買些東西回來，她們老姐妹一塊出去有說有笑不寂寞，也省得忘事。”
“其實是你嫌她們嘮叨吧？”他拿指頭在她鼻尖上一摁，這丫頭在想什麼他可一清二楚。
她抓住他的指頭掰彎回去指着他自己：“就你精。”
“煮什麼呢？想吃什麼我來做就好。”他深深吸了口氣，濃郁的香氣裏除了米香似乎還有許多內容，核桃？芝麻？花生？好複雜的味道。
“你不是睡眠不好嗎？我在網上找了個食療的偏方。”她沒掀開鍋子讓他看，這樣的溫度和姿勢正好，她不想動。尤其是她懷孕以來，他工作之餘都陪着她了，光研究做飯就費了他大半精力。即使保姆在，他也不放心，每次都是等她睡着之後再離開。這才過了多久，她白了，胖了；他黑了，瘦了。“曉泉，我愛你。他們都不懂。”他沙着嗓子說，好像說一次，就更多愛她一分。“他們”？除了常徵，還有誰嗎？她想了一下，直接了當地問：“他們是誰？”
“這些都有我，不值得你去費腦筋。”除了葉紹青，瀧海還有第二個人有興趣這麼算計我嗎？不過他的興趣到底從何而來還真是個謎。他已經猜測了許久也沒看出葉紹青這些不知所謂的招數到底有什麼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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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我笨，什麼都不懂吧？老狐狸！”引着他的指頭一下下戳着他的鼻尖，她笑罵，卻被他在指骨上親了一下，臉上一熱，趕緊收回。“他不是死纏爛打的人，這麼做肯定有原因，別爲難他。”
成致國動也沒動，俯了俯頭，找了個合適的位置把下巴擱在她肩頸之間，不語。順着她的目光望出去，窗外是一片灰藍的天，一團一團的雲像是海是被吹起的波紋鋪了一大片，再有一陣風的話，這些雲就會聚到一起，帶來一場纏綿不休的雨。有時他在想，曉泉這樣的女生會不會突然有一天嫌他太狡猾世故，太霸道陰狠？轉而又會想，如果不如此，怎能給她一個平安舒適的人生？想來想去，竟也不知自己該如何是好。曉泉太簡單，偏偏跟了他這樣一個太過複雜的人，而他，卻從未想過要放手。
“韓峯的事知道了吧？”她改變了話題不再提常徵，知道他會尊重她的意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