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語氣讓成致國心裏生出一絲歉疚。原本把她祕密帶到巴黎就是爲了避開葉紹青，誰知他竟如影隨形地跟來，他的警告讓他的神經高度緊張，曉泉的突然失蹤終於崩斷了他緊繃的那些弦。一夜未眠，他在書房裏把前後的事情想了一個通宵還是沒想清楚，四點鍾就發神經地出去跑步，想讓自己清醒下來，回來時心裏一團亂，根本沒有看到曉泉身後拖着的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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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致國，我現在很迷茫，在你心裏，你是我的，還是我是你的？”她在鏡子裏的成致國臉上點了一點，觸到鏡面時，點到的卻是自己手指的影子。忘了，鏡子裏影子的距離和現實中的一樣遠。
“汪曉泉，”成致國把她的身子牢牢困在懷裏，“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是嗎？”
“當然是！”他斬釘截鐵地說，“曉泉，你看看我，看看成致國，他還是以前的成致國。他只想給你幸福和快樂，不會剝奪你的任何東西，你是驕傲的，也是自由的。你的學業可以繼續，你的生活還是你自己的，只是——不要把我排除在外，可以嗎？”
“根本不是！”汪曉泉掰開他的胳膊，退了一步靠在鏡子上，“你不過是你生孩子的工具，是你關在寵子裏的鳥，你高興了就喂水餵食，不高興就拿我撒氣。你想過我的感受嗎？”
成致國啞然。
他確實是發火了，無可否認。可是，你的這些奇怪的想法是哪裏來的？
“你是生孩子的工具？”他目瞪口呆之後，艱難地問。
“難道不是嗎？自從有了他，我不能隨便出門，不能亂吃東西，不能幹這幹那，你滿嘴都是孩子。我呢？我的人生價值在你眼裏還有別的嗎？”她看着他問。
“你真是這麼想的？”成致國生硬地問。
“是，就是這麼想的。”她聲音有些哽咽，成致國，我恨你！
他往前一步，她防備地舉起手臂。成致國一把抓住她胳膊：“走！”
“去哪兒？”
“去醫院，打掉他。”成致國拽着她就往外走。
就在邁出大門的時候，她扳着門框不肯出去。
成致國銳利如刀的目光望着她：“怎麼不走？”
“我想去可以自己去，不要你管。”
“你不想當生孩子的工具，爲什麼不去？”
“這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她紅着臉大聲說。
成致國看着她，眼含笑意。
“你捨不得。”
“有什麼捨不得的？”她嘴硬，手卻不知不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就是捨不得。”
“沒！有！”她氣急了，嗓門大得能震塌他的耳鼓。
“那就打掉他。姚石已經到了，我現在就叫他帶藥過來。”他又板起一張撲克臉來，冷冰冰地說。
“我不！”她想也不想地喊出兩個字，飛快逃到屋子最裏面，跟他拉開最遠的距離。
成致國突然笑出了聲，他“嘭”地關上浴室的門，大步走到她跟前，把她縮起的身子抄進懷裏。
“放開我！”她使勁捶他的胸口、肩膀，手震得生痛。
成致國緊緊摟着她：“我錯了，不該對你發火。原諒我，老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