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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答案她要怎麼開口？那個塵封在心底六年的秘密真的要說出來嗎？
不，不行。
什麼都不能說？
哪怕自己背負所有，也不能說。
*
“夫人，你來了？”
不知何時，君陌陽已走了過來，扶住他瘦削的肩頭，雙手碰觸到她身體的瞬間，她條件反射的後退了一下，君陌陽感受到她身體的微微顫慄，心中升起一絲不安。
“夫人，你怎麼了？”
“……”
瓔珞的臉色煞白煞白，抿著唇沒有理會他，她想把墨璽立刻帶走，可看到君昊天那張蒼老的臉，心生頓時生出一絲不忍。
她的心顫抖不停，眼角竟然滾下一滴淚來。那抹亮晶晶的淚水在君陌陽看來，以為她是擔心君昊天，不禁擁著她來到君昊天面前，邊走邊說。
“好了，夫人，我知道你擔心二叔，但二叔已經好了很多了，你別心急。”
“珞珞，過來……”
君昊天朝她招了招手，慈愛的朝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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瓔珞面對這樣一比特即將油盡燈枯的老者，實在不忍拒絕，即使自己此刻心如亂麻，腦子一片荒凉。
“二叔，要不要喝水？”
瓔珞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君陌陽坐在她的旁邊，緊緊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凉，像冰塊一般，沁凉沁凉的。
見瓔珞那樣問，才想起進來好久都沒有給君昊天喂水，心想還是女人心思細膩。鬆開手，對她輕聲說道。
“我去倒，你坐著。”
“珞珞，你是……你是……君家的……大功臣啊。能看到君家……後繼有人，二叔真的很開心……”
“……”
瓔珞看著這位和父親很像的老人，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繼而垂眸，心中湧上一股酸澀，突突沖向自己的感官，不一會兒竟然吧嗒吧嗒的痛哭起來。
墨璽連忙跑過來，從紙巾盒裏抽取幾張紙巾，想要替她擦拭眼角的淚水。誰知，瓔珞一把抱住他，哭得更傷心了。
墨璽從未見她如此傷心過，小眼眶不禁也紅了起來，軟軟糯糯的安慰道。
“媽咪，你別哭。你哭得我心都碎了。”
君昊天只以為她心裡委屈，這麼些年，一個人帶著孩子真的不容易，不禁顫慄著雙唇，微微翕動。
“珞珞，你放心……你這些年受的委屈……君家……君家……不會讓你白受的……”
君昊天幾乎是拼勁全身的力氣在安慰他，嘴角抖得都很厲害。
瓔珞聽到他那斷斷續續的話語，心中很是不忍心，將墨璽稍稍鬆開，紅著眼睛看著他，低聲喚道。
“二叔……”
叫了他這一聲之後，喉噥被堵，聲帶好像受損說不出話來。
君陌陽趕緊走過來，舀了一勺溫水送到君昊天的嘴邊。
“二叔，你先別說話，有我在，我不會再讓她受半點委屈的。來，先喝口水。”
君昊天努力的吞咽了幾口，便擺手示意不再喝了。
君陌陽只得將杯子撤下，用細軟的毛巾擦拭了一下他的嘴角，然後坐下握住他那只沒有扎針管的手。
“陽陽……”
君昊天有輕輕叫了一聲，這一聲比之前要顯得虛弱很多。君陌陽緊緊握住他的手。
“二叔，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放心，我會把她們帶回帝都，讓墨璽認祖歸宗的。”
他握著的手又緊了緊。
“還有二叔，我答應你的，在你有生之年，讓你重回君家。我也會做到的。你放心，就這幾天，等我安排好了，就來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