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我愛你,從不言說

發佈時間: 2023-02-03 19:4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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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野擔心景行想不開,給莫初心打去電話,將發生的事情轉述一遍。

 “你……”莫初心擰眉,“你怎麼能跟景行這麼說呢?”

 “初心,對不起,我不知道景行真的每天都去放氣球。”

 莫初心將手中的文件放下,“對不起,我剛纔該不該對你發火,謝謝你幫景行找到途徑發泄。要不這孩子一直憋在心裏,放氣球已經變成他的寄託了。”

 “對不起。”鄭野連連道歉。

 “沒事,我回去看看他,沒事先掛了吧。”

 掛斷電話,莫初心拿起手包走出辦公室,“卓軼,我們走。”

 週末,兩個孩子休息,莫初心走進別墅,路過書房時看到婉兮正坐在蘇亦琛坐過的位置上看書,看的出神,她站在門口,“兮兒,你哥哥呢?”

 婉兮的視線從書上擡起,“哥哥去了後面的祕密基地!”

 祕密基地是k等人爲兩個孩子製作的樹屋,那裏放着很多孩子的玩具,還有簡單的牀和椅子。

 景行經常獨自一人在那裏看書,休息。

 莫初心順着樹屋的梯子爬上去,果真看到景行靠着小牀,摟着雙腿,頭埋在膝蓋上。

 “景行。”她喊了聲。

 “……”沒有迴應。

 “景行。”她走進去,靠坐在他身邊,摟着孩子小小的身子,“怎麼了?”

 景行擡起頭,眼圈通紅,臉上有淚痕,莫初心愣了下。

 “媽咪,爹地是不是死了?”景行帶着哭腔問。

 莫初心視線移到手機上,她拿起開機,在網頁瀏覽記錄上看到查詢記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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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行摟住雙臂,眼睛埋在胳膊上,“爹地死了,你卻一直騙我,說他在出差。”

 “他是在出差。”莫初心機械xin的重複。

 “媽咪!”景行憤怒的眼神看向莫初心,“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咯噔……’心磕了下。

 是啊!他已經不是孩子了,八歲的景行有了蘇亦琛的輪廓,他們之間相差的只有年紀,眉宇間的銳氣,睿智的頭腦,敏感的直覺,還有爲人處世的殺伐果斷,一切的一切,都秉承了蘇亦琛的特質。

 她不可能再騙過他了。

 他,已經長大了。

 “抱歉,景行,媽咪不該騙你。”莫初心歉意的說,摟緊身邊的兒子,“媽咪其實也沒騙你。”

 “?”景行疑惑,眼神在說,什麼意思?

 莫初心將當年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講給景行聽。

 “所以,你的意思是,爹地的屍體並沒有找到。”

 “嗯。”莫初心鄭重的點頭,“只要沒找到你爹地的屍體,我就不相信他死了。”

 “媽咪。”景行抱着莫初心,“我也不相信!”

 ……

 大暑過後,迎來立秋。

 景行的氣球依然每天按時升起,帶着他的思念飛向更高的天空……

 爹地,我們想你,回來吧!

 ……

 中秋,月滿人團圓。

 一大早,景行和婉兮跑到莫初心的房間,纏着她說:“媽咪,中秋了,晚上賞月時我們放氣球吧,放多多的。”

 莫初心微微一笑,“好。今晚我早點下班,陪你們一起準備氣球。”

 “太好了!”景行欣喜的摟着莫初心,而婉兮直接在莫初心的臉頰上親了口,“媽咪,最好了。”

 吃過早飯,閔延生送兩個孩子去上學,卓軼送她去公司。

 到了下班時間,莫初心關掉電腦,收拾辦公桌起身朝外走。

 “卓婭,中秋了,就別加班了。快回去跟又輝團圓吧,你哥送完我也回家了。”

 “謝謝,莫總。”

 ……

 黑色勞斯萊斯幻影停在別墅前時,聽到別墅內傳來兩個孩子的嬉鬧聲,接着是一聲巨響,‘嘭……’然後是婉兮的大笑聲。

 莫初心忙走進別墅,看到別墅一層內,滿屋子都是飄起來的氣球,顏色各異。

 而景行一臉吃癟的表情瞪着婉兮,婉兮對着哥哥撒嬌,搖晃着景行的手臂,“哥,對不起,對不起麼……我剛纔不是有意的,下筆太重了點,你別生氣。”

 景行輕嘆口氣,實在拿自己這個妹妹沒辦法,“好了,沒時間跟你生氣,快幹活吧。”

 “噯。”婉兮脆脆的應了聲,“哥哥最好了!”

 “得!別拿哄媽咪那套對付我!”景行充好一個氣球,佯裝用力的打在她頭上,後者‘哎呦’一聲,景行慌了,“真疼了?”緊張的問。

 婉兮小虎牙一露,笑得花枝亂顫,“嘿嘿嘿……就知道你最疼我,對我最好了!”

 景行在婉兮的臉蛋上捏了下,“兮兒不乖!”

 “少奶奶回來了?”慕管家的聲音打破了兩個孩子的對話,紛紛朝門口看來。

 見到莫初心後,景行和婉兮放下手中的東西,走過來,同時問候:“媽咪,下班了,您辛苦了!”

 “乖。”莫初心說,看着他們的傑作,問:“還需要我幫忙嗎?”

 景行說:“快吃飯了,等我們吃完飯在弄,再吹一些就查不多了。”

 莫初心說:“好。”

 吃過晚飯,莫初心也參加吹氣球的行列,k等人也被召集來做了幫手。

 每個氣球上都寫着一句話,有的是景行寫的,有的是婉兮寫的,還有清苑離的守衛者人寫的,婉兮充了最後一隻氣球,交到莫初心手中,“媽咪,這只氣球,你寫吧,爹地一定很希望看到你的話。”

 景行遞來筆,“是啊,媽咪。爹地若是看到你的字,一定急着趕回來見你。”

 莫初心淡然一笑,接過筆,她捧着氣球,在想寫什麼。

 她在氣球上一筆一劃的寫:最怕的就是我找不到你,你也找不到我。

 清苑內,擺放着圓桌,上面是慕管家準備的月餅等糕點,還有水果及酒品。

 k等人也被邀請坐在桌旁,對莫初心的敬畏讓一羣男人第一個將酒敬給她。

 k端着酒杯說:“少奶奶,這杯酒我們大家敬你,敬你對蘇少一心一意,不離不棄。”

 莫初心笑納,端起酒杯,昂頭一飲而盡。

 兩個孩子坐在慕管家身邊,吃着糕點,水果等。

 皓月當空,風輕雲淡,每人吃了塊月餅後,到了婉兮和景行最期待的放氣球的環節。

 彼時,手機響了。

 莫初心低頭看,拿起接聽,“寒之,中秋快樂。”

 溫伯寒聲音一如往昔的謙和、富有磁xin,“初心,中秋快樂。”

 兩人聊了幾句,掛了電話,接着鄭野的手機號打進來,她接聽的一瞬,傳來男人痞痞的壞笑,“呵呵……月色正好,美人可有約?”

 莫初心扶額,鄭野,你個騷包!

 她如是說:“已有約!”

 “哎呦!這麼沒晴趣,就不能附和我下。”鄭野埋怨道。

 莫初心低低的笑,“我說的可是真的,我的確有約。”

 鄭野劍眉一厲,“你約了誰?現在在哪?告訴我,我立刻派人去弄死這個不知死的鬼!”

 “呵呵……”莫初心被逗笑了,“瞎說什麼呢!這可是中秋,團圓的日子,你說什麼死不死的。我能跟誰約啊,跟我女兒,跟我兒子唄。”

 “噢……”鄭野嘿嘿笑了下,“我也是開玩笑的。我是來送祝福的!”

 莫初心狐狸似得眼尾一挑,“不接受口頭祝福。沒誠意!”

 “沒誠意?”鄭野舌尖頂腮,“皇甫集團百分之三十七的股份,夠誠意嗎?”

 “什麼?”莫初心耳朵豎起來,她現在對數字最敏感,這是職業病。

 她忽然想起皇甫集團三分天下,有個神祕的買家收購皇甫集團百分之三十七的股權,成爲了最大的股東,而平時的例會這個股東從不參加,只有在重大決策上,他才會露面,而每次都直說一句話:我支持莫總的意見。

 莫初心瞬間明白了,“鄭野,那個最大的股東其實是你?”

 “怎麼樣?爺有的是錢,我記得曾經某女可說過,要嫁個有錢的,這話還算數不?”鄭野半真半假的說。

 莫初心是何等的慧詰,巧妙地規避問題,“蘇氏與莫氏,及蘇氏和莫氏持有的皇甫集團的股份,這些加起來,我每秒鐘進賬約兩千五百美金,怎麼樣?”

 “你意思是不差錢了唄?”鄭野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手撐着玻璃,看着腳下滿城的繁華。

 “你總結的很精闢!”莫初心笑着說。

 “少跟我矯情,不嫁不嫁,爺還不娶了。”鄭野轉身,背靠着窗,臉隱沒在暗影中,他從衣兜裏拿出煙,叼在嘴上,拿出黑色的zippo打火機。

 嚓……

 點燃。

 菸頭的火光明滅,照亮他的臉。

 男人冷峻的臉上藏着失落,左眼角的淚痣在紅色的光亮下分外惹眼,魅惑、xin感。

 “少抽菸。”話筒中傳來女人的嘮叨。

 鄭野哼笑,“你管我?什麼身份?”

 莫初心眼睛一眯,又來痞勁了,直接將手機交給身旁的婉兮,“兮兒,你爹地抽菸。”

 鄭野聞聲,忙將手中的煙按滅在菸灰缸,“姑娘,老爸沒抽。咳咳……”話說的急,被煙嗆得咳嗽。

 “呵呵……”莫初心笑。

 “臥槽!上當了!”鄭野抓了抓頭,“莫初心,你夠狠!”

 “承讓了!”莫初心得意的勾脣,拿起桌上的紅酒輕嘬了口。

 鄭野聽着女人喝酒後發出的輕嘆,說:“初心,中秋快樂。”

 莫初心回:“小野,中秋快樂!”

 “跟兮兒和景行也說一聲。祝他們中秋快樂,還有慕管家和k他們。”

 “好。”

 “……”

 “……”

 之後兩人無言,舉着電話他不說,她在品酒。

 “小野,再見。”

 鄭野握緊手機,“初心,我……真的不行嗎?”

 莫初心昂頭看着天上的月,“不行,小野,你不是他,誰也代替不了他。你別等我了,我只等他。”

 “……好,我知道了。”鄭野先掛了電話。

 莫初心聽着手機內傳來忙音,放在桌上。

 又倒了杯紅酒,一飲而盡。

 心裏一遍遍的念着,蘇亦琛,蘇亦琛,蘇亦琛……

 他的名字,她的心事,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

 “媽咪,放氣球啦!”景行喊道。

 莫初心將杯中的紅酒灌下,朝景行和婉兮走去,三個人每人手裏抓着一堆氣球的繩子,昂頭看着天上的月。

 景行大喊:“爹地……我想你了……”洪亮,震撤着幽靜的清苑。

 放開手中的氣球。

 婉兮眼中有淚,“爹地……我想你……”溫柔,如水一般揉進人心裏。

 撒開手,所有的氣球飛上天。

 輪到莫初心,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等着她宣泄的喊,她想他。

 她卻喊:“蘇亦琛……蘇亦琛……”

 兩隻手朝空中一揚,漫天的氣球將頭頂的圓月遮住……

 k等人將圍在周圍的氣球全部放飛,莫初心眼睛裏癢,鼻子酸酸的,她轉身避開所有人的視線,氣球在眼前攀升,隱約間,她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朝着她信步走來。

 眼睛已經模糊,她卻不捨得擦去這層氤氳的水霧,即便是幻覺也好,她能見到他,足矣。

 淚水決堤,人影矗立,他們盡在咫尺,目光相對。

 “蘇亦琛……”

 “叫老公!”

 幻覺太美好,她不想醒。

 她抽泣的越來越厲害,朝着幻象一步步靠近,她垂在身側手瑟縮,顫抖,在接近的一瞬,她猛地去抱住他。

 下一秒,她僵住了。

 溫暖的懷抱,熟悉的琥珀松香,她擡起頭。

 說:“你找到我了!”

 他,“嗯,找到了。”

 景行四下找莫初心,回頭,一驚,“爹地……”

 婉兮聞聲猛地轉身,“爹地……”

 我愛你,從不言說,但,你知我是愛你的。